一击必死。
这是邹柏飞办案的原则,他和燕宁不一样。
燕宁抖落碍事的大氅,身形凌空飞起,翩然躲过这一击。
邹柏飞猝然回身,闪闪发光的铁钩又划向她的咽喉。
他背后的剑伤已在汩汩流血,可他却好像浑然未觉,招招致命,招招狠辣。
在出招间隙,他仍能出言嘲笑:“为什么两年内你的武功不仅没有任何精进,反而退步了?”
燕宁心中一凉,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他都无比熟悉。
邹柏飞像是已经变成她的影子,令她不论如何变招都束手束脚。
燕宁仔细回溯这两年自己学过什么新招,最终心一横,使了一招华山连环剑。
这还是她在关中办案时,从天残地缺身上习得。
邹柏飞身子忽然一拧,全身的骨骼仿佛断线木偶般拆开,两道剑光刹那间擦破了他的衣服,皮肉却一丁点都没伤到。
燕宁正欲连击.邹柏飞忽然踏着石壁,围着她兜了个大圈。他身子刚落下,便能借势还击,“嗖”一声,钩如鹰爪破空而来。
燕宁只能双剑架成十字格挡,再找机会用新学的剑招对付他。可新学的武功毕竟没有旧招纯熟,不到二十招,她已觉得吃不消了。
邹柏飞邪招频出,不给她一点喘气的机会,就像他活了二十多年只是为了这一战,将他所有的精力所有的杀手锏全部在此刻释放。
刹那间,燕宁的右臂被他剐开一道两寸长的口子,她向后踉跄几步才勉强站住。
叶小浪大惊失色:“阿宁!”
燕宁大喊:“别过来!”
邹柏飞的攻势简直空前绝后,燕宁想不通他的武功为何竟会变得如此邪恶。
除非他是来自地狱第十八层的魔鬼,在尸山血海中炼化的躯干披上一层用以伪装的人皮。否则难以解释一个人类怎么会有这样的武功。
此时此刻,遑论燕宁,哪怕换做中原武林任何一派的佼佼者,都难免败于他的钩下。
王道玄说得不错,他根本不怕死,所以他不可战胜。
燕宁忽然面色一凛,将双剑横向掷出,狠狠插【进崖壁之上。
你不怕死是吗?燕宁想,那就看看到底谁更不怕死!
她脚步一错,双掌前后挥出,赫然是混元派的阴阳绵掌。
她竟然决定用肉掌对抗铁器!
这两掌没有任何奇特之处,甚至看似轻飘飘没有一丝气力,但不知为何,邹柏飞却突然处于下风,那两掌粘着他衣摆擦过,连他内脏都为之一振。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更令他意外的是,燕宁忽然变成了一个绣花的小姑娘,每一掌都轻如羽毛,但每一掌看似扭扭捏捏地翻起,都能凌厉攻向邹柏飞刻意隐藏的破绽。
普天之下,惟有以柔克刚能破解邹柏飞的邪功,除此以外,哪怕练足了十层铁布衫金刚不坏,也难免命丧于此。
邹柏飞忽然咆哮一声,如恶龙般急速跃起,一条铁链被他舞得竟如蜘蛛网般遮天蔽日。
燕宁咬紧牙关,眼中一片澄澈,如初春山涧静谧流淌的泉水。
邹柏飞的招式忽然迟钝。
他明知自己不能犹豫,但他还是犹豫了。
下一刻,那条铁链已经停在燕宁手心。
邹柏飞瞠目结舌,面如土色。
“为什么?”他自言自语,“为什么我会输?”
燕宁快步上前,一拳击在他下颌,干脆利落将他打趴在地。
她将钩链扔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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