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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香薷原本是想要继续修炼的,但是现在沈祝恭在她身边,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她也不能放任她一个人玩耍不管,于是就抽空检查起了她的功课。
“你把前些日子我教你的《英雄录》再给我背一遍。”要想了解风云大陆的基本局势,《英雄录》是很好的启蒙书。外加有许香薷这个原著作者在,还能化繁为简,帮助她理解记忆。
沈祝恭听到要背书,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赖在许香薷的怀里不肯起来:“姐姐,我不吃红烧肉没力气,今天就不背了好不好?”
许香薷气结:“那我们还有两个月才能买到红烧肉,你就两个月都不背书了?”这么不爱学习的孩子,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两个月都吃不到红烧肉吗?”沈祝恭惊讶的长大了嘴,然后又认真思索着,“两个月不吃红烧肉,和两个月不背书,到底选哪个呢?”
许香薷曲起手指就是一个爆头:“除了吃的能想点别的吗?”
沈祝恭捂着脑袋哭丧脸:“再打就真背不出来了。”
“好,我不打你,你背吧。”
“……凤霞掌门,擅使毒钩,曾与落桖侠士决战于……哎呀!”沈祝恭背到一半,突然惊叫一声。
许香薷正闭眼听她背书,睁眼看到沈祝恭捂着脖子,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她手松开,就见脖子上一个细小的红点,有黑色的东西在肉里一晃而过,转瞬就不见了。
许香薷眯起眼睛:“是蛊。”
“姐姐,我脖子怎么了?”沈祝恭摸着自己的脖子,视线突然模糊起来,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就晕了过去。
许香薷抱起沈祝恭飞出马车,站在车顶上,用上内力喊道:“何方宵小,竟做此卑鄙之事!”
蛊虫来得悄无声息,就连许香薷都没察觉到,教众们自然也是状况外的。许香薷这一喊话,他们都知道出了事,再一看许香薷怀里的沈祝恭,略一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在最外围的几个教众不等许香薷吩咐,就各自分散开来,去周遭探查敌情。他们一直都有派人在前方探路,却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还不出来!”沈祝恭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本就护短的她顿时怒极,掌中运转冰洗决,朝官道左面的沼泽击去。
她只用了办成的力道,不过能让沼泽的水暂时变得冰冷而已。然而就是这一击,原本平静的沼泽里忽然冒出来许多人。
他们浑身都沾满了污泥,各个抱着胳膊牙齿打颤,直呼好冷。
教众抽出兵器把他们都押到许香薷面前,一脚踢过去,全都趴伏在地。
“母蛊在哪儿?”
被押出来的有三十来个人,全都咬牙不语。
“很好。”许香薷怒极反笑,“既然你们要先行挑衅,那便得受我们的规矩。凌子明!”
凌子明率众而出,拿出一个黑色瓶子,倒出血红色丸药,强行灌进其中一个人的口中。
不过几息之间,那人就忽然狂笑不止,而后又放声大哭,再过一会儿便在地上翻来覆去打滚直喊救命,最后口吐白沫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刻钟。看得剩下的人都面露惊恐,却还是不肯吱声。
“看来你们都很嘴硬。”要不是现在的她动用催眠术要耗费大量精力,许香薷早就将他们一个个催眠得爹妈都不认了。
眼见什么都问不出来,许香薷手一挥:“都处决了吧。”
凌子明走到第二个人身边,丸药刚准备投入他口中,斜里急射出一物,直向他面门而来。他不疾不徐地略一挪步,轻松躲过,后面的教众随手一捞,就将拿东西牢牢抓住。
打开一看,不过是片树叶。
“传闻中月神教个个都是顶尖高手,今日看来果然不凡。”偷袭之人终于现身,他从一棵枯树之后走出来,朝许香薷行了个江湖拜礼,“姑娘便是他们的首领吧,不知如何称呼?”
来人三十岁上下,面容中正,看上去倒是很有礼节。
只可惜做的并不是什么正派的事。
许香薷懒得跟他虚与委蛇,直截了当道:“母蛊交出来,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
那人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你以为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这话说完,许香薷就已经到了那人身前,软剑紧紧贴着他的脖子,只要她稍微动一下,这人就得血溅当场。
“姑娘想必是误会了,我跟他们可不是一路人。”中年人用手移开许香薷的软剑,不紧不慢道,“我知道母蛊在哪儿能找到,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小忙。
许香薷最后决定跟着他走,他们走后不久,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人就慢慢苏醒了过来,他茫然地看了下四周,爬起身时才发现手脚都变得僵硬起来。
然而他很快就会发现,他刚刚经历的感受,都只是开胃菜而已。
惊槐亲手研制出来处决教众的丸药,会让人吃过一次就终身难忘。
中年人把他们往小道上带,马车已经丢弃,随着走的路线越来越奇怪,许香薷也发现了端倪:“这是阵法。”
“想不到姑娘对阵法也有研究,真是年轻有为啊。”中年人客套了几句,又带着他们穿越了一个狭窄的山道。
最后指着对面的瀑布说道,“就是这儿了,蛊姥姥住在上面,母蛊就在她那里。”
这里是个露天的空间,除了对面的瀑布之外,到处都是黑魆魆的,许香薷再仔细一看,不由得头皮发麻。
根本不是山黑,而是上面有黑色的小虫子,那些虫长得十分恶心,密密麻麻爬满了周围的山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