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车队上下都开始鸡飞狗跳,英王殿下突然昏倒,众人紧张的紧张惶恐的惶恐,没有一个置身事外的,只怕王爷有个什么问题他们也不得好过。
所幸英王平日并不参与途中的决策之类,众人此时便下意识地将视线投降了还揽着昏过去王爷的沈珵。
此时距离平遥还有二十里,他们自与仪仗分离后,便比照行军速度前进,寻常一日五十里也是有的,现下若是快马加鞭,太阳落山之前便能赶到县城。
沈珵接收到各式各样的视线,立刻就做出了吩咐。
“即刻启程,全力前进。”他把赵璟煊扶正,让庆来搬了小凳来,自己将赵璟煊抱上了辇车,
“立刻让文昶过来。”
后一句是对一边的鲁忠说的,鲁忠听了猛点头,一扭身就往后面去寻文昶了。这边沈珵一人将赵璟煊抱进车里,庆来急急地跟在一边打帘子,直到沈珵将赵璟煊放平躺好,庆来才在一边低声说:“属下有罪……”
沈珵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外头文昶就快速地进了马车来。
“别吵。”庆来刚想说话,文昶就轻喝了一声,手立时搭在了赵璟煊腕间。
庆来被连续呵斥,就坐在了一边再不出声,只看着文昶静静把脉,又触了触赵璟煊的额头。
这利落的手法还真是跟章太医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庆来一边看一边想着。文昶便是章太医的得意弟子之一,此次赵璟煊前往封地,章太医作为太医院院正自然是不可能随同的,然皇帝发了话,赵璟煊的眼睛不治好,章太医就没法复命,因此章太医便把自己的徒弟派了出来。
亲王出行本是有随行太医的,然作为章太医的徒弟,文昶就算没有官职在身,在在场的众人看来也要比太医要来得权威些。就连半月一次的例行诊脉,也是让文昶来做。
随行的太医因此也无事做,便成天坐在马车里研究医书,偏生文昶与他们同乘,寻常文昶也是不出去的,因此这车中偶尔还能听见众人争论的声音,也属稀奇。
这边车队也动了起来,之前赵璟煊的四个丫头听了消息连忙赶了过来,却还没进马车就被沈珵赶到后面的车去,四人中春桃胆大稳重些,就直接掀了帘子进去看了看,见王爷躺在其中,文昶正与他把脉,便略放了心,领着几人往后面去了。
辇车行动起来之后,文昶便把他随身带来的药箱放到了一边,使庆来给赵璟煊盖上了锦被,才道:“无甚大事,只是已感风寒多日,现下休息一番,晚间两碗药汤下去,明日就好。”
一旁庆来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脸心有戚戚的神色。
文昶看他一眼,又看看沈珵,继而道:“然心中郁结若无法消除,恐再发急症,到时再想根治,便不是小事。”
沈珵心中一动,抬眼正好与文昶的视线对上。
庆来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就急道:“这该如何是好?”
文昶摇摇头:“医者只医外症,心症如何,自求多福。”说完就靠在一边闭目养神了。
庆来又朝沈珵看去,沈珵什么都没说,就盯着赵璟煊身上的锦被,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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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璟煊醒来的时候,脑袋要从中裂开的感觉减轻了许多,然头还是沉沉的,四肢酸痛,就像是小时候被舅舅带着练了一下午的马术,第二天早晨醒来时的感觉。
他撑起身来刚想叫人,就发现自己喉间干涩,连呼吸间都似乎带着雷鸣般的声音。
所幸有人一直守在床边,他刚一醒庆来就发现了,现下低低叫了声王爷,便连忙上前来往赵璟煊身后塞了两个厚厚的靠枕,扶着他坐好了,将被子四角掖好,又递上一杯水让赵璟煊就着他的手喝尽了。
有了水的润泽,赵璟煊才感觉自己好了一些,他靠在床上,凭着感觉转向庆来的方向,问道:“这是何处,现在几时了?”
庆来便道:“已经到达平遥了,王爷,如今刚过了酉时,您得了风寒,文先生说您这会儿便要醒了,就命外边煎了药上来,现下已凉了些,王爷便趁今喝了吧?”
赵璟煊点点头,说:“把药拿来。”
在屋内的文昶抬头看了看,只觉得这话语气颇为耳熟。
庆来连忙亲自将药端了过来,又在赵璟煊胸前垫了帕子,坐到床边只待要喂。
“我自己来。”
他顺着庆来指引端过了碗,慢慢凑到嘴边,一张嘴就一口气将一整碗漆黑的药汁子给灌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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