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宁城后,每次出门我总感觉似乎有人在跟踪我。不过等我回头的时候,都没什么发现。后来我也比较注意,尽量少出门。”
“你的住处安全么?”
“我那个小区虽然老,但从前是爸爸单位里的福利房,虽然这些年陆陆续续地好多熟人都搬走了,但是安保做的一直不错。”
苏承点点头:“这事我知道了,看来这次出行也要保持警惕。”
沈婂略感意外,这时登机的时候到了。
苏承订的是头等舱,他们从贵宾通道登机后,由空乘引导落座。
虽然两人的座位相邻,但头等舱内每个位置都隔着走道并不是紧挨着,所以尽管飞机平稳飞行后沈婂看到苏承一直在用平板,却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内容。
她将座椅往下调,半躺着看了一会儿电视剧。因为缺少睡眠,没过多久便感觉一阵困意袭来……
苏承抬头时正好看到沈婂的睡脸,他拉下遮光板并唤来空乘,低声吩咐了几句,漂亮的空乘便贴心地为沈婂盖好毯子,关掉了视频,然后脚步轻轻地离开。
沈婂睡了个好觉,醒来时脑子有些迷糊,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
她转头看向左侧的苏承,他同她入睡前一样,依然安静地垂眼看着频幕。不同的是遮光板已经拉下,只有头顶的灯光淡淡笼着他,白衣黑裤,肤光如玉,侧面的轮廓线条仿若墨笔勾勒的山川一般明秀温润。
她仿佛还在梦境之中,沉迷地看着他,一眨不眨,若非地上滚来的一支铅笔,也许能看到天荒地老。
“对不起。”右侧过道的年轻女子站起来要捡笔,沈婂已经弯腰捡了起来,递过去:“给你。”
“谢谢。”年轻女子伸手接过,另一只手上的画板因为她的动作朝这边侧了侧。沈婂无意中瞥见,雪白的画纸上描画的人物,白衣黑裤,栩栩如生,那样清致古雅,不是苏承是谁?
察觉到沈婂惊讶的目光,这位穿着优雅职业装的年轻丽人面色微红。她收好画纸,朝沈婂微微点了点头,便坐回了位置。然而沈婂还是注意到她时不时递过来的目光,带着含蓄的钦慕和羞涩。当然,是越过她看苏承。
“醒了?”苏承放下手中的工作,微笑着看向她。
“啊?是!”沈婂捏着腿上的毯子,后知后觉地发现睡着的时候有人为她盖上了。
这个人不会是……
她心中一动,轻声向他道谢:“这个毯子……谢谢。”
“不用客气,我让空乘给你盖的,顺便关了视频。”含蓄低回的嗓音仿佛风吹过垂枝一般悦耳,沈婂心头微软。
果然是他。
她突然有些怅然。
这样外貌隽秀气质脱俗的男子本就稀有,偏偏还举止得体,对人周到又体贴,简直是稀世珍品,哪个女人不爱呢?
“饿不饿?”苏承问。
沈婂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上飞机前自己刚吃饱,现在居然又感觉饿了。
苏承看出她的疑惑,好脾气地解释:“我已经吃过饭,你睡得很香,不忍心打扰,所以没叫醒你。空乘把饭热一热,你随时可以吃。”
她从前没坐过头等舱,当然不知道饭能随时吃。而且空乘还为她端上了经济舱没有的凉菜和沙拉,连咖啡都比星巴克讲究很多。当然她不敢多喝咖啡,她还打算接下来一直睡到目的地为止。
如愿以偿,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飞机已降落在圣何塞机场。
两人顺利地出了关,上车后,苏承对沈婂道:“我在附近有一处房子,今天你也累了,我们先休息,明天去斯坦福。”
“斯坦福?”沈婂惊讶,“伯伯生前在斯坦福大学工作?”不会还是教授吧,全球top5大学的教授?亿万富翁最多的大学?虽然看过他的照片,全身上下一股浓浓的书生气,但斯坦福的教授,她莫名感到一阵压力。
“不是。”苏承微笑着否认,“他只是在附近工作。”
沈婂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是那里的毕业生。”
“……”
沈婂缓了缓神,然后鼓起勇气问:“你也是从斯坦福毕业?”
“不,我在宾大的商学院读管理。”
管理?最初他在宁大读的明明是法学,虽然只读了一学期,怎么出了国就换了毫无关系的专业?
沈婂虽然不解,却也不便现在问出来。
她想起手机里的相片,于是换了个问题:“你给我看过你和伯伯的合影,是不是就在宾大?”
苏承笑:“你还记得?我读书的时候魏伯伯常到学校看我,不过他很忙,所以有假期的时候我会过来找他。”
十多分钟的路程,车很快在一栋小别墅前停稳。
这里碧草如茵,白色栅栏里种满月季和紫花石蒜,连空气里都飘着花香。
她竟然有机会住进苏承的房子,好想把这么美妙的时刻用手机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