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忍痛闷哼,肩窝这头实在是头小野狼,一心不合就张嘴狠狠咬了上去。甲乙见状早早退了下去,绝不引火烧身。牧野虽甲乙习武有段时日,又是金贵养着身量拔高了不少,现在跟受了伤似的窝在良宵身上,半响后终于松开口,额头抵在肩膀上磨蹭。
良宵伸手环住牧野,在他后背抚摸一阵,“对不起……”
“呜”小野狼呜咽一声,委屈地蹭了蹭。趴了会儿后想起自己咬的实在狠了些,悄悄掀开一点衣领见良宵没有拒绝后,又往下扯了几番露出白皙的肩头。有些渗血的牙印印在上面,牧野定睛看了会儿后,伸出舌头舔了舔。
良宵微痒的动了动身子,引来小野狼嗷呜地不满,良宵只好让人舔了个痛快,“不气了?”
牧野还想得点好处,下巴搁在肩窝上,双手抱腰犹豫着说:“还生气。”
良宵正要解释,又听牧野小心翼翼地问,“刚才……疼不疼?”
良宵摇摇头,笑道,“你再舔下去皮都要掉一层,你也昏睡了几日要不要先吃些东西?”
牧野闷声不吭,虽腹中辘辘但并不想把人放开,纠结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不是怪你,也没有生气,甲乙都告诉我了。我就是,就是……你是不是受了委屈?我一直害你是我杀父仇人,还说了你那么多难听点话,你会不会生气?”
想起自己骂咧咧的粗语,牧野面皮登时腾起来层驼红,小野狼蓦地成了鸵鸟,一头埋下去没勇气抬起来。
“你还不知道我生不生气吗?”良宵直觉的怀里的小东西实在惹人怜爱,他心里还有些愧疚更不觉得牧野有错,现在见对方不过咬了口自己发泄隐瞒事实的气愤,咬完立即心疼地为自己舔舐伤口,哪里找这么好的小狼崽子去。
“我没有那么脆弱不堪,你让我学武我就每天都去演武场,我天天都想变得厉害保护你。”牧野稍稍抬起头,发誓般说道,“所以你也要给我机会让我保护你对不对?我不会莽撞,也不会冲动,你以后也不要隐瞒我好吗?”
良宵心想养的这头小野狼终于是长大了,欣慰地想要揉揉他一头短毛,摩挲了半天手突然被一把攥住,一道紧张的声音急急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牧野一顿,忽然想起寺院里良宵为自己挡下的那一击,心下顿时又是欢喜又是酸楚,两厢倾覆更是心疼的难以附加,“你怎么这么傻?那狮子快死了,被说打我一下,就是他活着的时候我都能挣的开,你本来身子就不好……”
良宵听他哽咽难语,又讲着与系统一模一样的话,只好忍笑摸毛安慰,“不过是有些淤血,张勤说每日勤加按摩针灸便很快能视物了,你也莫要担心,这段日子不还有你照顾我吗?”
牧野抽噎着,又伸手狠狠擦了把眼泪,打了个哭嗝,拉过良宵的手,低头轻轻道:“我会好好做你的眼睛的。”
日后还要做你的双腿,你的永动机,你的夫人。
粥一直煨着,牧野从偏房换到正房,重新霸占良宵的房间,怕良宵一人待在床上生闷,便把人扶到桌边一同坐着闻自己喝粥。
良宵:…………
牧野的饭量和武官也差不上许多,鉴于他刚醒来不过都是些清粥小菜,五碗下肚后,良宵心里数着差不多,“吃些粥缓缓胃口,不要吃太饱腹了。”
牧野听话的把碗放下,手叠放在膝盖上,一会儿见又不老实地凑到良宵身边坐着,看了会儿良宵见他没有累倦神态后,有点委屈地弯下腰枕在良宵的腿上,“甲乙还说我爹是被四五皇子杀的,跟你根本没有关系,你身子骨不太好又不会骑马,怎么可能去猎场呢?都是我脑子笨,这么久都没有想到。”
良宵揉揉他毛绒绒的脑袋,想不过是个孩子却自小受尽磨难,终于有挣脱一身束缚的契机,哪怕是成年人都不一定做到理智镇定,这头小野狼能趴在自己膝盖上不怒不忿地诉说,已经做得够好了,“我听甲乙说那四五皇子虽然是你四哥五哥,可是也一直跟大皇子欺负你是吗?”
牧野突然爬起来,震惊道:“你说寺院这次是不是就是他们下的毒手?”
良宵连忙安抚住他,“大皇子最近正在立储的关头,是他的几率并不是很大,就算是他你能怎样?”
小野狼登时耷拉下来脑袋,又趴回良宵腿上生气了闷气,“不能怎样,我什么都做不了,又不是天下王爷都像你一般待我。”
说着脑袋还在良宵腿上滚来滚去地蹭了蹭,满足地吁了口气,“你真好。”
这个时候可是要耳提面命趁热打铁一番!孤总算体会到为人父母的艰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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