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你勤苦好学,跟着先生用功读书,将来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害怕什么四皇子五皇子?”良宵道,“你的仇是一定会报的,我可是相信你。”
牧野原本只是一股腔势,在良宵的耳濡目染之下终于懂得自己微末之力无法与皇家抗衡的道理,就算是空有一身武力也在亮出刺杀的暗器时说不定就被摸了脖子,就在他心灰意冷觉得报仇无望的时候,这个真真正正的天潢贵胄居然告诉自己四皇子五皇子也未必杀不得。
牧野疑惑地抬起头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相信我?为什么认为我能够杀得了四皇子与五皇子?
这还用说吗太-祖?孤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你能杀得了我全家啊!
“我信你还需要什么道理吗?”良宵总归现在眼瞎,睁着眼也能说大瞎话,“不需要的,只要你做的无愧于心我都支持你,总归那四五皇子也是吃皇粮的蛀虫而已。”
啧,讲的就跟孤不是一样。
牧野心中滚烫,可以灼伤人的温度却又令他无比熨帖,他将额头抵在良宵的腿上,又蹭了蹭,心中百般滋味地一头埋在良宵身上,紧紧抱住人的腰不想松手了,“那你以后千万要信我,不可信别人信过我,也要只喜欢我才行。”
“只要你好好念书练武,什么都行。”良宵只当牧野是小朋友为了讨个奖励,便信口答应着激励他勤勉好学。
牧野嗯了一声,良宵不知他往没往心里去,又想起光合在信中所言,交代道:“我外祖父要从京城来柳城,到时千万不可冲撞了他。”
牧野亲情缘极薄,小时的经历被当做克星一般对待,他无父无母更不用说外祖父这种陌生的称呼,当下却突然紧张起来,“那,那我应该注意什么?需要学什么规矩吗?外祖父还有几日要来?我要不要先去浴殿洗个澡……”
良宵连忙制止他,“别紧张,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躲着他就好。”
牧野不明白地看着他,良宵怕牧野误会自己看不起他的身份,匆忙又补充道:“我外祖父这个人在京城也是位高权重,但往往也是矜功自伐居功自傲些,他虽然逮我极为宠溺实际上却并不是个慈悲心肠的人,你躲着他些总比触了霉头要好。”
牧野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却也记得良宵的嘱咐,轻轻点头道:“那我到时去找甲乙练武。”
良宵说:“外祖父认得甲乙,甲乙曾在宫中任过职,到时也会去见外祖父。”
牧野问:“那张勤呢?他一个江湖游医总不会要去见你外祖父。”
良宵叹息道:“他曾是太医院的好苗子,不过被父皇赐给了我,也算是委屈了他。”
牧野想起张勤每日懒散的模样,忍不住哼了一声,实在想不出来这人会在太医院混出个什么名号,他退而求其次又问:“那肖七呢?找他总归可以吧?”
“肖七的祖父与我外祖父一向是政敌,到时候你可以与肖七一同去他府上。”良宵忽说,“肖七的父亲是肖知府,你一定听说过他的名号,想来他也不会因为我的原因亏待了你。”
肖知府为人倒不像个文官反而一身武官的直爽朗气,平生最烦忸怩地装模作样,但这人暗地里耍手段也厉害的很,让牧野跟肖七过去哪怕不入肖知府青眼,捡个边角吃了也受益匪浅。
“那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我。”牧野想了想,只想到这条最重要,扯过他的手郑重地道。
良宵忍不住笑道:“他待在柳城也不过几日的时间就会离开,你当他真能放下京城的事务抽身?”
牧野虽不明白各种曲折,但仍旧捡了个便宜卖乖,“什么事务都比不过你的,我去哪儿都要带着你才行。”
孤怀疑太-祖是靠撩上位的!
肖七早被告知他祖父的死对头要来柳城的事,只好打好包袱回肖府上严阵以待。他来英王府时浑身上下也就一身血衣是全家行当,走的时候却拉了三马车家当回去不说,还把王爷的心头肉也给捎了回去。
把带着一身广场舞功力离家出走闯荡江湖的儿子终于等了回来,肖知府见儿子这三驾马车气势汹汹的架势简直一言难尽。
剿-匪英雄肖知府的儿子是出门反水当土匪了吗?
英王府的家底还在吗?
马车上,肖七并不懂肖知府的复杂内心,只是一个劲儿地抹黑小王爷的外祖父,“过几天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那老头多么不是个东西!”
然而在齐丞相刚进英王府的当日,牧野差点疯了似的要把英王府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