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〇二)
………
………
你个令非娘娘咧!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是吧?是吧?!是吧!!!
(三〇三)
是可忍,孰不可忍。彼时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管他什么身手差距我拼了我!
我牙一咬直直朝他扑去,接下来他倒是笑嘻嘻地开始闪躲,回复了之前那不沾衣袖的应对模式。
爆发半天,无果。
我气喘吁吁地扶靠墙上,立在门边。
「怎么不继续了?」他见我停了,反倒凑了上来,一脸欠揍地说:「喂,瞧你这般空扑腾又气呼呼的模样,看久了其实也挺有趣的,跟花仔倒是挺像!」
(三〇四)
花仔是卢家庄豢养的一只自由猫,前几日在下与白玉堂谈判时,牠曾中途闯入白玉堂怀里撒过娇,彼时白玉堂将腰带上的玉环充作逗猫棒来调戏牠,逗得猫拳霍霍却百扑成空。
(三〇五)
……
………
喵了个逼咧!(注:请原谅在下爆粗了口,实在是忍不住。)
谁快来把这家伙拖出去!
再和他待在同一间房内在下的脑血管就要爆光光了!
(三〇六)
当晚在下甚感气愤,几乎要被气得食不下咽,本想学展昭砸饭菜泄恨表示自己的不满,但转念一想:饭菜何其辜,我胃又何其苦?当下决定化悲愤为力量,将饭菜作假想敌,呲牙裂嘴凶残得啃了个精光。
饭毕,我拍拍长大一圈的肚子,打直着脚靠在豪华型太师椅上头,有一声没一声地打着杀敌后的饱嗝。
便是此时,灯火已升,时近初鼓,一名蒙面黑衣人同白玉堂一般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立在门口,指名要找在下。
(三〇七)
「……这位壮士不知有何指教?」我积了满肚子问号狐疑地瞧他。
来人周身气势和缓,手无兵器、眼无凶意,是故当时在下倒不特别害怕,只是纳闷自己何时与一名会蒙面的高手有了牵扯?更纳闷眼前这人是如何准确找到自己的位置的?要知道我每天都睡不同地方,走到哪便待在哪,反正这轩里都长得一样不是?
……等等,这么说起来,此人莫不是也被困在这螺师轩里头了吧?
……所以他是看到有人过来问问看路的?
…………
看来在下今夜要多出一个新室友了。(-_>-)y-\\\\\\\'~~~
(三〇八)
黑衣人没回话,兀自从胸前掏出一团手帕,摊开帕子拿出一枚断了绳的玉佩,开口便问:「此一玉佩,可是你原所有的?」
嗓音低沉浑厚、富带磁性,震动着这寂谧夜晚中的空气,宛如悠远的弦音于耳畔低鸣,十分悦耳而撩人。
我上前凑近一瞧,惊讶地发现它正是我那块被白玉堂拿走的菊花羊脂玉佩。
「这的确是在下的玉佩,不知……」我犹疑不绝,不知该不该伸手把它抢过来。
「可否请教你系从何处得此玉佩?」黑衣人没有将它给我的意思,只是淡淡一问,眼神摄人。
「我——此物系由……系由他人所赠。」估计大约敌强我弱,要抢也抢不过来,我只好乖乖地搭理人家。
黑衣人闻言却是双眼微瞇,停了追问,只是直直瞅了我一阵,忽然神来一句:
「——天上明月光。」
听到这明显改良自李白静夜思的诗句,在下当时脑中并没在腹徘这人在抽什么风,反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心下当即鼓动,颤颤地回了一句:
「地下酒壶香!」
黑衣人眼中出现一抹笑意。
我吞口口水,再接再厉:
「举头望明月……」
黑衣人视线没有离开过我,眼中笑意更深。他压低嗓子,使原本便撩人的声音又带上一丝蛊惑,语调薄透出一丝兴味:
「……低头喝光光。」
(三〇九)
暗号对上,我忍不住一阵惊喜,连忙问他身分为何。
黑衣人将玉佩递还过来,随后从衣领内翻出一条自己挂在颈上的白玉,拎在我面前摇晃了两下。
我凑上前瞇眼一看,发现他脖上那条挂绳,编织手法和绳结样式竟与自己这条如出一辙,只是颜色陈旧许多,而绳尾同样系着一枚顶好的羊脂白玉,上雕竹云,雅致高洁、隐透清傲,颇有飘然离尘之风骨。
我愣愣地瞅着他。
黑衣人噗哧笑出声,露在面罩外头的眼眸中风华流转、璀璨星辰,比之展昭竟是丝毫不见逊色。
他戏谑地对着呆愣住的我开口:「还不快叫师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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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注:
<一>雪特:在下里家乡的一种番邦语,单词本身并无深刻之意义,它表示的其实是一种突然遭受创击时,心中那股痛苦不满、令不吐不快的激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