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恒睁开眼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眼前是一片静谧的树林,只有风吹草木沙沙声,天色昏暗,荒无人烟,看起来倒像是个很适合杀人抛尸的地方。
他底下是块石板,也不知是天然的还是别人凿出来的,摸上去格外的平滑。
他动不了,全身酸得不像样子,仿佛动一下就像是被人拆了关节,怀里却是暖暖的,像是随身贴了一个毛茸茸的暖手宝——不对,毛茸茸的暖手宝?!
他低头……可惜,脖子都弯不了多少,只能看到个冰山一角,怀里那个毛茸茸的东西似乎动了下,证明了一下自己存在,然后转了个身子,自己慢慢地走到了他面前。
通体白绒绒的圆毛,好像个糯米团子,两个小巧的圆耳朵,无论什么幼兽,大多这时候耳朵都有点粉嫩嫩,它低头,有些傲慢地抬起爪子,纡尊降贵似地放在了他脸颊上,正好就这样对上了他的眼。
谢凌恒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肯定不是猫,倒是有点像只小白虎——但也绝不是普通小白虎,而是开了灵识,有点人的智慧的高等品种,从它的眼神就看得出来,眼睛外头一圈好似用淡墨描出来的,这小东西眼角还是天生往上扬的,水光氤氲,眼如琥珀,清澈见底,可以完完全全倒影出自己狼狈的面孔。
“什么……玩意儿?”
谢凌恒的声音有些嘶哑,那小东西听他这么说,好像是有些不太高兴,但碍于不会说话,只能用爪子在他脸上重重地按了一下表示不满,但实在没什么威力,就好比被一个可爱的小猫用肉肉的小爪子蹭了下脸。
勉强用胳膊肘撑起身子,那只白绒绒的小东西就主动跳到了他怀里,谢凌恒低头看它,这小东西也抬头看他,睁着琥珀色的瞳仁,和他大眼瞪大眼,像是不耐烦了,干脆把毛茸茸的爪子搭在他的胳膊上,很是慵懒的靠在他身上,像是太后老佛爷出门要有人扶着胳膊走似的——这小东西不简单啊,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做‘摆架子’。
这小东西,本来觉得它有点像小老虎,但在他扫到它身后那一条蓬松的长尾巴时,他马上就否决了这个想法,这尾巴分明是狐狸的尾巴,真像个四不像,谢凌恒看它躺得舒坦,也就任它去了。
谢凌恒环视了一圈,发现这地方真是阴沉沉,像是快要下雨了似的,他扶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他又重生了。
作为上辈子没重生前,他就是一个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好像已经习惯了不停地到很莫名其妙的地方。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他上辈子是自己撞宿敌剑上而死的,也算是种变相的自杀吧。
那个时候还觉得挺解脱的——和他争了一辈子,终于也算是有了个结果,他也该满意了吧。
谁让他入了魔,成了祸害呢,第一仙门沧月出了个魔修,再说他也算是个挺厉害的魔修了吧,本就根骨奇佳,之前所会的仙道术法再加上别的,一路所向披靡,那些修士还给他取了个相当难听的绰号,叫他什么“控魂手”,这取名品味还能再差点吗?!
他这样的邪门歪道,当然是人人得而诛之——至于为什么入魔,这可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谢凌恒扶额,随后皱了皱眉,他闻了闻身上的衣服,又仔细嗅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这香味根本不是从自己衣服上发出来的。
这是从他自己身上发出来的。
不对劲啊!他身上什么时候有这种体香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他没猜错,这香味应该是他们上河谢家的镇宅之宝——凝魂香上的味道,凝魂香可以复活再生,活死人,肉白骨,招魂魄,甚至于能修复好已经碎得七零八落的魂魄,它特殊的香味也会随之附着在身体上面,和打了个去不掉的烙印似的。
他死后也不知被谁下了碎魂咒,若不是正好有这个凝魂香招魂,他算真死得透透的了。
可这样逆天的宝物只能用上一次,一般都是到关键时刻不得已才会用,他们谢家一直都把它当成个宝贝来供着的,谢家被他连累,被仙门同样当成魔道得而诛之,凝魂香当然也不知所踪。
也不知是谁这样好心,用凝魂香这么贵重的东西把他这个控魂手招回来,两种可能,要么缺心眼招错了,要么就是要搞事情。
不过这香也就他自己和给他用凝魂香的人闻得到,不怕被别人发现——他这个沧月的叛徒重生了,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虽然不知道招他回来的是谁,但他还是想要平静的生活,安安稳稳过日子,上辈子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实在是过够了,别以为入魔可以很轻松,每一行都不轻松,都是有得有失的,有种你来被众仙门联名追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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