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惊呼打断了师兄弟久别重逢的絮絮叨叨,易轻寒也注意到他了,朝他笑了下,视线又转移到他单手抱着的小月月,眼神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额外又瞥到谢凌恒另外一根手腕上缠着一根绳子,他寻着来源——竟是尹乘月拿捏着。
“乘月,怎么可以对待朋友,快点把绳子给解了。”
易轻寒摇摇头,对自己这个向来我行我素的三师弟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也知道这个男人也许不是自家三师弟的朋友——但就算如此,也不能把人当牲口这样拎着走。
尹乘月思忖了一下,勉为其难的松开了绳子,放了谢凌恒一条生路,手腕上的绳索自动解开,哗啦掉在了地上。
“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易轻寒略略责备了尹乘月一句,转头对谢凌恒温雅一笑,“对不住了,这位公子,一路上受累了。”
“没关系,我知道他是这脾气,都习惯了。”
看到易轻寒,谢凌恒的心情瞬间升到了最高点,那种发自肺腑的高兴连周围一圈人都感受到了——包括尹乘月和不知是什么神奇物种的小月月。
“乘月难得带朋友回来,定要好好招待才是,”易轻寒温声,“我去安排几个空房出来。”
“我记得望舒院里面有几间空房,我吩咐弟子领你们过去,若是缺些什么,尽管和他们说,我会……”
“师兄,我没打算回来久住。”
话还没说完,就被尹乘月打断了,他对上易轻寒的眼,静静道,“我有别的重要事情,确认完我就离开。”
“哎,”易轻寒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万幽谷都覆灭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你还放不下吗,也罢,不提这件事——我们先说另外一件,我问你,是不是只要一天没找到,你就打算永远都游离在沧月之外?”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尹乘月虽没说话,就连脸上表情也纹丝未动,可全身上下的活气都像是一瞬间被抽光了似的,从头顶到脚尖,没有一毫的血色。
“师兄,”沉默了顷刻,尹乘月低下声音,“我不知道。”
易轻寒:“我也不想逼你,只是师父那边,你……最好少说几句,这回若不是真的外头出了大事,师父也不会让天机处通知你,关于你的心结,早点放下吧,无论怎样,记得回来,师兄弟们会一直在沧月等着你。”
尹乘月的心结?难道是关于那个所谓被他“亲手杀死”的尹泓,他那个亲爹吗?!
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所以然什么的谢凌恒嘴角一抽,差点就想和小月月一道睡过去了,他身旁的阿诺却听得很认真,搞得好像自己听得懂似的。
许久不见,他们连说话都变得神神道道了,他现在真成了彻底的外人了。
“师兄,你应该收到我发给你的传言灵了——我现在要去忘川冰河,确认一些事情。”
“我建议你还是快些去找师父才是,”易轻寒停顿了下,“师父先我一步截下了你的传言灵,所以现在的忘川冰河,已经被师父封住了。”
“为何?!”
“我也劝过师父了,可师父的脾气你也知道——他估计在气你这么久都不回来。”
尹乘月皱眉,“什么时候封住的?”
易轻寒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自己去问师父吧,他现在就在容华殿,料定你今日必定会回来,特地让我来告知你。”
“好,我这就去见他。”
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这么多年了,没有人会比他们师兄弟更清楚自家师父的脾气——看来这回是真的有些气他了,默不作声就把忘川冰河给封住了,为得就是逼他识相点。
“阿诺,白英,你们俩留下,师兄,就麻烦你照料一下,”用极快的速度安排了一下,尹乘月瞧了一眼白英手里装着活死人的乾坤袋,正色道,“师兄,这个暂时也先交给你了,回来路上发生了些变故,待会儿我再来和你细说。”
没有被提到的谢凌恒立马心头一紧,总不见得尹乘月要他也跟着去见师父吧!
……不行,他可不想见到上辈子那个掌门师父。
可还没等他先发制人,就被不由分的揽住了肩,只听尹乘月不紧不慢道,“既是朋友,不如一道?反正这也是你心头所好,栖迟,你大可放心,我师父向来平易近人,不会介意我多带一个朋友的。”
透着几分嘲弄的语气,特地加重“朋友”二字,还有那造作无比的一声“栖迟”,谢凌恒登时仿佛被如花给亲了脸,心肝都抖三抖。
尹乘月:“栖迟,你难道不高兴吗?”
随着肩上蓦然沉重的力道,像是被大块烫热的铁板沉沉压住了,旁边是尹乘月对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啊!
赶忙把要出口的婉拒收回来,谢凌恒勉强挤出一个笑,“高兴高兴,我也想跟着尹世子好好瞻仰一下沧月掌门的风采,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当真是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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