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边,那她户口本上性别也是一个“女”字。
曲离潇微觉好笑,“是么?”
“看你模样,最多二十吧?我可是……”司岄顿了顿,把大学毕业四个字咽了回去。“我可是出来混了好些年了,肯定比你大。”
“二十……”曲离潇慵懒扶额,须臾,又笑出声来。“好一张利嘴,原来不只胡搅蛮缠厉害,溜须拍马也很在行嘛。”
“??”司岄一脸问号。“溜须拍马?”
“我离二十已经有好些年头了。”曲离潇幽幽说道。
司岄悚然一惊:“多少……年?”
“谁会想着去数年华老去的日子啊。”曲离潇一手托腮,眸光渐远。“不记得了,反正……好多年了。”
难道她看走眼了,这竟然是个极擅保养的老女人?是她眼瞎吗?满脸的胶原蛋白,还美得如此纯天然,怎么可能?!司岄内心忐忑,却也不敢再问。忽见那女子眼角微光,似有促狭之意,她心中一动,暗想,莫不是在耍我?
“看你言谈举止,似乎并非京城人氏。你家乡在哪?”曲离潇忽然又道。
听到这句问话,司岄内心彻底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小姐,你是HR吗?你问的也太宽了,我当个客服而已,用不用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都汇报给你啊?寻思一番,横竖也就是相处几日的缘分,胡诌几句也不打紧,于是睁眼瞎说:“哦,我不是城里人,我老家在东边儿山里,因为靠山吃山,就叫靠山屯儿,家里都是种地的,我不想种地,所以跑出来找点活儿干。”
曲离潇眯眼看她,眼底微光明灭,似在思索她话中真假。须臾,好整以暇道:“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出来谋生,原也不奇。只是因何会得罪官府中人?”
闻听此言,司岄顿时急了:“你还说——”
“嗯?”
被曲离潇睨了一眼,她气势稍降,但仍是心中有气,道:“那日客官你被那莽夫调戏,我可是为了替你打掩护才被迫纠缠打斗,岂料那莽夫一言不合说死就死,这黑锅就活该我背了?”
她说得着急,横眉竖眼的模样映入眼底,甚是逗趣,曲离潇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你还笑?”司岄羞恼不已,“你不愿为我作证,我这才被官差带走,差点冤死狱中。如此对待我这种好人,客官你就不怕下半辈子良心不安么?”
“良心不安?为什么?你死活与我何干?”
曲离潇认真反问的表情气得司岄不轻:“你——你虽未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你没有责任吗?怎么就和你无关了?”哎呀气死我了,这人——这人三观是被狗吃了么?
“你都说了,伯仁并非我杀,他死活又与我有何干系?”曲离潇微微撇嘴,漠然说道。
“你这是诡辩,你会受到道德的谴责的。”司岄气鼓鼓道,“总之我要是就那么冤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噗,道德的……谴责。”曲离潇再次笑出声来,一双脉脉水眸,俏尖的下颚隐匿在流瀑般的长发中,仿若一块上好的脂玉裹在黑绸里。“你以为,我会在乎?”
司岄微微怔住,“不在乎吗?”年轻漂亮的女子哪有不在乎声名的。看现在那些女明星什么的,一不小心被曝光了什么黑历史,还要想尽办法洗白呢。
“上一个公然谴责我的人,已经故去……嗯,多少年来着?”曲离潇屈起一指,轻轻扣着额角,似在费力思索着什么。半晌,她一脸无辜地放弃了。“我不记得了。”
“……”司岄心情复杂,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惹到了一个十分不能惹的东西,哦不对,女人。“咳,这位客官。”
话音未落,便被曲离潇打断。“我姓曲。”
“哎?”没想到对方竟会忽然给自己交底儿,司岄不禁愣住,下意识反问一句:“曲?”上帝佛祖,她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可对方为什么又是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搞得好像她明知道她叫什么还在装似的。就算她曾听到那个汉子一口一个离潇离潇地喊着,她也不知道她姓曲啊?姓张姓王姓李都可以啊。司岄有些郁闷,隔了好一会儿,方道:“那……我以后就叫你曲姑娘?”
些许的沉默。
“叫我离潇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