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己?
弯眉细听着眼前人说浑话,余慕娴轻笑一声道:“殿下这般说, 却是折煞慕娴了……”
“如此便算是折煞么?”隔纱与余慕娴对视,楚玉姝望着余慕娴的眼睛, 低笑着问道, “若是折煞了,姐姐愿以何法相报?”
“相报?”闻楚玉姝竟是当众讨酬,余慕娴双眼一眯道, “臣旧时曾闻, ‘以色侍人,不能长久’……臣此时无色,或是能侍人长久……”
“这般说却是何处的理?”低头凑近余慕娴, 楚玉姝戏谑道, “旧人有色, 尚不能长久……姐姐若是无颜,如何坐稳这山河……”
“山河不是皆在殿下手中么?”伸手抚上楚玉姝的侧颜, 余慕娴凑近楚玉姝的耳际, 笑问道,“殿下颜色更好……”
余慕娴话音一落, 楚玉姝便是被其凑近的面皮吸引。
眯眼细瞧着余慕娴脸上的麻点, 楚玉姝隐隐约约觉察出几分不妥。
但究竟是何处不妥,她又着实说不上来……
承着余慕娴的手,楚玉姝道:“既是觉得本殿颜色好,便是该与本殿坦诚相待才是……”
“不知这‘坦诚相待’该做何解?”有意曲解着楚玉姝的言语,余慕娴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楚玉姝露在薄纱下的红唇。
居府时,余慕娴从未觉得这斗笠好看。
但当这带着斗笠的人站在这竹筏上,佐之接天莲叶,绿波荡漾,便是美不胜收之景。
将视线停留在那薄纱下的红唇上,余慕娴暗叹,虽八月时,池中莲花残红渐褪,单留一池绿影,略显单调。
但若是往着这满目的绿中添上一点朱红,便瞬时扰乱了她这俗人的心境。
“说的自然是姐姐的脸……”未因余慕娴的无礼而恼怒,楚玉姝扬手又补了一竿。
淡淡的水纹在水面上一散,余慕娴即脚下一颠,险些落入水中。
“姐姐或是该到这水中洗把脸……”弃竿将余慕娴扶住,楚玉姝顺势与余慕娴坐在筏上。
被楚玉姝拉到筏上,余慕娴笑道:“这下却是可惜了衣裳……”
“衣裳有什么值得可惜的!”抬目不看被池水浸湿的衣摆,楚玉姝眯眼道,“姐姐可会凫水?”
“殿下以为呢?”余慕娴盯着水面上的影子微微出神。
许是脸上的麻点不大,又许是竹筏停靠的地方有半人高的荷叶,余慕娴在水面上瞧清了自己的脸。
自八岁守灵起,她便再未细瞧过自己这张脸。
虽说是人皆爱脸面,但这浑浑噩噩近十年,她却是无心将这张面容细看。
纵是此世夸她颜色好的人不少,余慕娴仍觉,这面皮不骇人便是……
生得太好,太差,皆不是什么好兆头。
抿唇将湖面上的轮廓记过,余慕娴正欲抬头,却见水面上添了一个人影。
“原来姐姐竟是在顾镜自怜?”抬手将斗笠收到怀中,楚玉姝将腰挺得直,嬉笑道,“姐姐且看,此时姐姐与姝儿是不是甚是登对?”
“嗯……”低笑着应下楚玉姝,余慕娴心道,此话也只是在这筏上说。花朝国中,成亲时,多是女子较男子高一头。但这一头,却也不是如楚玉姝这般挺腰来的。
思及花朝国中,成亲时女方府上会为其备下一块垫脚之物,余慕娴淡笑道:“此时却是缺了个物件……”
“缺了什么?”对池中的影子甚是满意,楚玉姝起身坐到余慕娴身后。
“姐姐觉得缺了什么?”仰头靠在余慕娴背上,楚玉姝闲的格外闲适。
“许是缺了个会唱曲儿的人吧……”余慕娴忽地转身楚玉姝揽到怀中,弯眉道,“如此良辰,单是在这池中躲清闲,未免太过不解风情……”
“可姝儿明明问过姐姐可是会凫水……”楚玉姝含笑扫过余慕娴的眼睛。
余慕娴笑道:“臣答过不会。”
“那便是无计可施了!”伸手从余慕娴肩头借力起身,楚玉姝俯在余慕娴的耳际道,“姝儿原是想让姐姐来出英雄救美……如今看来,却只能由姝儿代劳了……”
“殿下竟是会凫水?”余慕娴眸中闪过狡黠。
楚玉姝笑道:“自是不会……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姝儿这般的人,如何会学凫水……”
“那便是好办了……”余慕娴双手一紧,将楚玉姝横搂在怀中,弯眼道,“殿下可知,这世上最感天动地的,便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那不是显得过于刻意?”似是看穿了余慕娴的心思,楚玉姝有意往余慕娴怀中近了近,“姝儿这府上可没有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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