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点头应下楚玉姝,余慕娴心笑, 这病却不是她想病便能病的。
所谓“君要臣死, 臣不得不死”, 但使楚宏德活一日, 她便是要要承着圣命的。
含笑与楚玉姝说过些许闲话, 余慕娴即与楚玉姝改至舍内, 下了几局闲棋。
待楚玉姝道其府上有事,余慕娴遂起身送楚玉姝到府门外。
楚玉姝出府时, 已到了宵禁时候。
但碍着楚玉姝的身份,新都中也无人敢管其越矩一事。
想着此时新都诸民皆一入寝,余慕娴抬目望了望, 打灯走在车辇前头的婢子。
世道终究是未乱时好。
悠悠关上府门, 余慕娴回寝室起笔绘了副丹青。
虽不知今夜为何想画楚玉姝, 但笔一入墨,余慕娴便觉胸有成竹。
浑浑然, 一气呵成。
低眉侧望着案上的图卷, 余慕娴弯眉。
纵使佳人不能在侧, 却亦有音容可供回甘。
心头默默将楚玉姝念上几遍, 余慕娴蓦然失笑。
她却是也有夜半思人的时候。
明明相别不过一个时辰……
掐指算算此时约近三更, 余慕娴索性命管家添来几壶温酒, 独自喝个痛快。
许是酒醉人, 又或是人自醉。
醺醺然转醒时, 已是次日半夜。
“昨日可有要事?”慵懒地揉揉眉心, 余慕娴缓缓从榻上起身。
见余慕娴转醒, 侍奉在一侧的婢子忙道:“回主子,白日里宫中人来过……”
“可是说来缘由?”想过近日朝中应无事寻她,余慕娴不慌不忙地动勺吃婢子呈上的银耳汤。
“回主子话,婢子听宫人言,是圣上想见主子……”婢子据实说与余慕娴。
闻是宫中人传语,且为楚宏德口谕,余慕娴锁眉:“管家式如何报与圣上的?”
“管家只说是主子染了风寒……”婢子接过余慕娴的碗,又言,“傍晚时分,长公主亦过府来过……”
“已是走了?”俯身穿履,余慕娴笑道,“你这丫头倒是好记性,竟是知晓将这些琐碎事记下,说与我听……”
“这却不是婢子记性好!”一声轻笑引得余慕娴弯眉。
“原来殿下还在臣府上……”摆手命婢子退下,余慕娴转身与楚玉姝见礼,“真是未想过殿下今日会来微臣府上……”
“姐姐莫不是以为,姝儿近些日子都不会过来了?”敛袖拉余慕娴坐到榻上,楚玉姝含笑道,“若不是朝中出了幺蛾子,到五月时,姐姐便该在姝儿府上了……”
“臣以为殿下会以国事为重……”恍惚记起昨日楚玉姝还要她装病,余慕娴不禁笑叹,此真谓歪打正着。
她原是不想与楚宏德作梗,谁知,却是美酒误事。
“自是以国事为重……”颔首应下余慕娴,楚玉姝道,“姐姐还记得姝儿说的窦顺一事?今日窦顺已在返新都的路上……据言,或是下月可到新都……”
“这般说来,圣上今日寻微臣,便是为了封赏一事?”蹙眉记过户部的钱粮,余慕娴道,“窦将军回来的不是时候……”
“此时不归,又该何时归呢?姐姐莫要将诸事想的太过繁琐……”反手将余慕娴揽入怀中,楚玉姝道,“一日未见,姝儿便知何谓‘牵肠挂肚’……”
“殿下这般说……臣却不知该如何答了……”弯眉任楚玉姝环住腰,余慕娴调笑道,“臣旧时曾想,若是有朝一日,能日日伴在殿下身侧,或是会惹得殿下厌烦……谁曾想,这一日复一日,却引得殿下离不开微臣了……”
“早已离不开……哪里需得一日又一日?”收手凑近余慕娴耳际,楚玉姝道,“与姐姐相逢的日子,总是姝儿最欢愉的时候……姝儿曾想,姝儿该用何物将姐姐留下来……金银,姐姐许是不喜欢,权位,姐姐许是早已腻味儿了……姝儿还真不敢想,若是有朝一日,姐姐移情别恋,姝儿该如何自处……”
“这却是殿下多虑了……”弯腰将楚玉姝换到自己怀中,余慕娴道,“若是殿下不安,便是今日皆为连理,微臣也是乐意为之……”
“此处……”抬眸将舍内的陈设瞧过,楚玉姝道,“此处或是过于简陋了……”
“殿下既是这般说,微臣亦觉得再候上些时日也好。”颔首应下楚玉姝,余慕娴道,“微臣有一物想赠与殿下……”
“不知是何物?”楚玉姝含笑等着余慕娴献礼。
虽想不承认方才她确实动了在余府成亲的心思,但瞧着眼前的丽影,楚玉姝心知自己此时已是悔了。
“这是臣寻人制的衣裳……”
亲手将为楚玉姝备下的衣裙呈到楚玉姝眼底,余慕娴道:“家慈曾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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