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离沧海一天之中第二次见到离北冥。
上一次是一次较为私密的会面,在场的只有离北冥、离落落、离远、雨炎、离沧海五人。这一次会面则在正殿,在场的出了上述人员之外,还有一队护卫,都有至少五百年的法力。
离落落一直将离沧海带到大殿中央,直到看着离沧海在两排侍卫中间跪下,才满意地退到一旁,满脸的幸灾乐祸。
大殿正中,离北冥巍然端坐,一身华美的青碧色长袍。
“离沧海,”见离沧海跪下,离北冥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你可知罪?”
离北冥真是一点儿没变,离沧海想,人前是一副模样,人后立马换了面孔。他能保住国主的位置这么多年,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那份装出来的威严王气。
“不知。”
“不知?”离北冥身子微微前倾,提高了语调,冷笑道:“你带回来的那个人族男人闯进了祖殿,盗走了碧心丹的解药,你给我说不知?”
两旁的侍卫一片哗然。
国主只让他们看住离沧海,却没有跟他们提前说过这是为何。离沧海带回来了一个外族人,他们是知道并且不屑的,但如果这个男人盗走了碧心丹的解药——
“叛徒!”
一个侍卫忍不住喊道。
“叛徒!”
所有的侍卫一齐喊道。
离北冥微微低头,看着跪在两排青衣侍卫中间的离沧海,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满足。离沧海黑色的斗篷拽在地上,几乎和黑色的大理石地板融为一体。
于是他说道:“离沧海,这是你第二次背叛离国,你知道的,离国从不——”
离沧海抬起头来,“那是秦夜做的事,与我何干?”
很多侍卫这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灵师,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离沧海的容貌极美,即使以鲛人的眼光也挑不出任何问题。她的眉眼清淡如烟,孤清中却带了几分绝艳之色——那是一种只有人族才有的气质。
离北冥用尽全力才压制住了把茶杯对着那张绝美的脸砸过去的冲动,“秦夜是你带回来的人,如何与你无关?”
“是国主允许我回来的,这么说,这事也和国主有关?”
“放肆!”离北冥喝道:“允许你回来本就是个错误,你是不是想让我写份诏书把这个错误昭告天下?”
离沧海在心里冷笑,这个天真的王者根本不懂什么叫“天下”,“如果国主愿意的话。”
“放肆!”离北冥又一次喝道:“离沧海,再怎么说,你也是姓离的人,是血脉高贵的鲛人,所以无论你做了怎样人神共愤的事,离国都会接纳你。”
他喘了口气,对自己的宽容很是满意,“但是闯进祖殿盗走解药的是人族,异族人!离国的祖殿何等高贵,岂容外族人践踏?至于碧心丹的解药,你离沧海想要,我白送都行,但是一个人族——不行!”
说完这些,离北冥对自己更满意了,尤其是在听到侍卫的叫好声之后。
离沧海沉默着听完,然后抬起头来,毫不掩饰面上的冷笑,“国主,您开心就好。”
反正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无任如何,离北冥和离落落这对兄妹都不会放过她。连最后的轮回诀都失去了,离沧海已经一无所有,反而无所畏惧。
“吱!”
离北冥尖叫一声,把下面的侍卫们都吓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他们从来没见过一向威严而宽容的国主生这么大气。
“这么说,”离北冥冷静了下来,声调颇有些玩味,“你承认勾结人族、私闯祖殿、盗走解药也有你的一份咯?”
离沧海冷笑,“我说与我无关,你们会信?”
“勾结外族,”离北冥假装把玩着茶杯,用他自以为慵懒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罪?”
“死罪。”离落落笑吟吟道。
离沧海向妹妹微微点头,表示很满意她的回答,“这么说——勾结外族,亵渎祖殿,盗走解药,这其中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是死罪。离沧海,你恰好还都认了。”
侍卫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愤慨之色。
离沧海脚尖用力,随时准备暴起出手,“我从来没有认,只不过你们坚持说这是我做的而已。”
离落落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我说与我无关,你们会信?我们不信,离沧海,所以与你有关。”
“正是,”离北冥威严地道,然后转向跪在地上的侍卫们,“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擒下?”
这些侍卫大多较为年轻,只从传功法师那里听到过灵师的故事,因此颇不服气。离北冥话音刚落,几个性急的护卫已经冲了上去。
离落落大声提醒道:“用法术!不要想近她的身!”
她的提醒很及时,几名侍卫强行刹住了脚步,更多的侍卫则双手合在胸前,开始掐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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