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离沧海铺在地上的斗篷微微一动,离北冥眼尖,冷声喝道:“离沧海!你敢拒捕?!”
斗篷静止了下来。
几道束缚法术落在了离沧海身上,离北冥像发出法术的侍卫投去满意的一瞥,侍卫们受到激励,更多的束缚法术落在了离沧海身上。有些侍卫为了讨好国主,在法术上加重了力道。
离沧海肩头微微一抖,离落落眼睛一亮,仔细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发现离沧海除此之外什么动作都没有,不由失望地移开了目光。
便在这时,离沧海肩头又是一抖,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咳在了地上。血迹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洇开,深艳得触目惊心。
离北冥确认离沧海无法反抗,于是从王座上走了下去,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离沧海的脸色极为苍白,唇角带着血迹。
那真是一张独得造物主宠爱的容颜,离北冥想,无论这个女人是多么的令人讨厌,她终究拥有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别说是雨炎那个小子,就是他离北冥,也有一种……
离北冥手上微微加力,感受到了他手里那个身子的颤抖,像是在强忍痛苦。无论这个女人曾经是多么的高不可攀,甚至强大到能在他的王座上投下阴影,终究是落到他手里了。他这么想着,心里便充满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和征服感。
“关起来,找个日子杀了。”离北冥淡淡吩咐。
“哥!”离落落突然站了出来。
离北冥微微皱眉,“怎么?”
“离沧海好不容易回一次离国,”离落落微笑着,向着离北冥挤了挤眼睛,“好不容易失去了法力,这么杀了,实在可惜。”
“不错。”离北冥恍然大悟。
离落落走到王座之旁,附在离北冥耳边轻声说道:“哥哥,你忘了?当年离沧海是怎么让你寝食难安的?这么杀了,真是便宜她了。”
离落落知道离沧海听力极好,说完之后,还转头向她笑了笑。可惜离沧海面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离落落有些失望,回头看着离北冥。
离北冥提高了声调,向着侍卫们修正了自己之前的命令:“把离沧海拖下去,关进幽狱,好生看守。”
众侍卫明白“好生”是什么意思,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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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狱是离国规格最高、看守最严的监狱,不然也配不上离沧海的身份。
离沧海的牢房明显属于看守最严的那块区域。
离沧海的手铐和脚镣极沉,以她的身体强度,虽然不至于承受不住,却也绝不轻松。尤其是这副东西打造的极为粗糙,她的手腕脚踝处早已磨破,微微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痛。
不过这比她预想中的状态已经要好很多。
离落落和离北冥终究是见识太少,离沧海想,他们以为对王位的威胁便是这世上最不能容忍的羞辱,以为肉体上的折磨便是一个人最大的痛苦——其实他们什么都不懂,只是两个天真而残忍的孩子。
在她的牢房与蓝天碧海之间,共有十一道铁门。
两个巡逻侍卫从最近的一道铁门前经过,声音隔着铁门飘了进来。
“那真的是灵师?”
“真的。”
“真是漂亮。而且……国主是不是已经默许我们能——毫无还手之力的灵师,这么好的事儿,几千年也不见得会碰上一次。”
“呸,也不想想,那可是雨炎内定了的女人,你就算想要,也得等雨炎要了之后。”
“……”
这些话时不时地就要隔墙飘过来两句,离沧海摇了摇头,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盘膝坐好,想象着法力在身体里游走的状况,模拟法术的施展方法。
“你不在意?”一个淡渺的声音突然传来。
离沧海知道,这是那个被关在她对面的人族男人。在她被囚禁的这几天里,那人一直背对她坐着,一身破旧的白衣。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男人开口,声音淡淡的,像是从千年纸页里走出的旅人。
离沧海原本想习惯性地随口说一句不在意,却突然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意。”沉默了许久,离沧海不认为男人还在等她回答,可她还是说了下去,“怎么会不在意……可是我在意的事太多,还轮不到这些。”
男人竟然还在听,微微点了点头,转过身来。
那是离沧海第一次为一个男人的气质惊艳。
那人想必已经被囚禁很久了,一身白衣极为破旧,头发散乱地披着。他微仰起头,将乱发拨到脑后,露出了一张稍显素淡的容颜——仿佛前代画师随手勾出的山水,平平的几笔,却怎么也掩不住那份透纸而出的淡漠与从容。
离沧海倒吸了一口冷气。
男人的眼眶里竟然是空的!
就在这时,离沧海接到了系统的提示。
【姓名:慕容;能力:寂灭;好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