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后一句,心中忽然生气一股怒气。
玛格道:“妈妈,看起来,我们似乎有分歧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看起来,我们将有一场比较长的谈话,不介意多两位听众吧?”
埃伦一愣:“什么?”
只见书桌站出了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不是苏埃伦和卡琳又是谁?
玛格道:“妈妈,因为内容比较多,我不想说第二遍。而且让妹妹们躲着听,也不是办法。您不介意吧?”
埃伦被玛格脸上的神色震住了,茫然地点了点头。
苏埃伦和卡琳两个将角落里面的另外两张藤椅搬过来,坐下。苏埃伦还接过了为母亲和姐妹们斟茶的工作。
玛格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妈妈,如果说北佬跟我们之间的矛盾的起|点,可以说是土地、可以说是关于黑人的争夺,也可以说是因为我们更追捧英国和欧洲的高级货,可是说白了也无非一个词:州权。即便他们高喊着要给黑人自由、即便我们高喊着南方的尊严,可是最后的最后,还是为了州权。而战争,不过是州权争夺了一种方式。我说的话,您认可吗?”
埃伦一愣,点了点头。
州权这个词,埃伦听过很多次了。
玛格道:“妈妈,您有注意到北佬和我们的战斗方式,或者说,征兵方式的不同吗?无论是北佬还是我们,那些政客们可不会亲自上战场。而北佬聪明地选择让黑人替他们送死。几句漂亮的谎言,几个金币,就能让大量的黑人成为战场上的炮灰。而我们呢?南方征兵的时候,首先就把黑人排除在外了,就连穷白人也会被挑剔,就跟县里的那些人那样。也许一开始,战争的确会向我们倾斜,可是谁会注意到死去的人呢?北佬死去的是黑人,对于他们无关紧要,只要几句话几个金币就能够换来的黑人。而我们呢?死去的都是我们南方的上等人,社会的精英。等男人们死得差不多了,我们的土地、我们这些女人,又要如何保护自己?妈妈,您真的以为,大量的男人战死沙场之后,我们还能够保得住自己的家园?我们还能够继续过着现在这样体面的生活?只怕那个时候,我们这些南方淑媛们,过的日子连那些穷白人都比不上。更甚者,因为没有了男人的保护,那些受到北佬鼓动的穷白人,甚至是黑人,都敢羞辱我们。妈妈,那样的场面,您可想象过?”
埃伦道:“玛格,有的时候,牺牲要比胜利时的欢欣鼓舞需要更大的勇气。而南方,需要这种勇气。”
玛格回答道:“明知道结果,还去送死,那不是勇气,而是愚蠢。妈妈,有的时候,承认自己的不足比坚持自己是坚不可摧的更符合勇气这个词的定义。”
“玛格!”
埃伦完全没有想到,女儿会这样说。
玛格道:“难道不是吗?美国不是英国,英国是君主立宪制,他的权利是通过王权来传承的。可是美国是自由的。尤其是在北方,议员、州长,是靠选举出来的。既然那些北佬们高喊着,要给黑人选举权。我们只要反过来利用这一点,戳破北佬的谎言,我们一样可以获得胜利。完全没有必要让我们的男人上战场,然后跟牲口一样,被对方屠杀!”
埃伦道:“玛格,你怎么会有这样危险的念头!”
玛格道:“危险是吗?苏埃伦,那边的书架第二行,左边第三本书里面,夹着一张纸,你能给我们念念吗?”
苏埃伦立刻应了。
可是取出来之后,她忽然愣了。
因为这是一篇法文写的文章。而苏埃伦不会法文。
玛格只得道:“我忘记了,这第一页是法文,后面两页是我翻译过来的。你只要读英文的就可以。妈妈,一起来欣赏一下,这位法国记者未曾发表的文章《芦柴棒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