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绮罗香的手骨后,三个人围着火堆吃饱喝足,顺便烤干了昨夜里被雨淋湿的衣服,风情又命锦鲤去猎了些山鸟回来,都烤成干包好,便带着上路了。风情到底没有明确应允绮罗香跟着她们,可也没有主动驱赶,唐阮不敢多说话,只有在绮罗香将风情烦得咬牙时,才会出来调剂两句,不至于她们在半路上打起来。
虽然风情说了那句“习惯习惯我对你的刻意讨好”,但实际上自那以后,风情便很少同唐阮讲话了,好似也不愿和绮罗香讲话,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待着,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喂海东青。
绮罗香是个嘴停不下来的,风情不理她,她就去找唐阮闲扯,一路下来,这两个人的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
过了关中后,南下就快了,三人租了辆马车,轮流赶车,昼夜不停。说来也神,风情也不知是怎么掐的时间,到岭南道的时候恰好是第十五天。进城之时,绮罗香和唐阮一同坐在车沿上赶车,而风情则在马车里小憩。
绮罗香将手搭在额上挡着刺眼日光,道:“这便是岭南道了啊,烟柳阁在什么地方,阮妹子可知道?”
“我也从未来过岭南道,怎会知道烟柳阁呢。”
“那你还不去把车里那个死人叫起来,她不是最怕在那个什么望月之日前浪费时间么,叫她带路叫她带路。唉这一路可累死老娘了,再不找个地方洗洗身子我都要骚了。”
唐阮起身弯腰,一边进马车一边笑一句:“你一直都是‘骚’的呀。”
“哎呦你这小妮子。”绮罗香也没生气,只是笑着在唐阮紧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唐阮进了马车,看见风情双臂交叉抱着靠在一旁,一双天生泛红的桃花眼瞌着,眉头微微皱起,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指紧得青白。
“风姑娘?醒醒。”
唐阮小心地戳了一下风情的肩头,风情的眉头却锁得更紧,似有转醒之意,却突然开口,嗓音沙哑低沉:“雅儿……”
唐阮有点吃惊地看着风情,她印象中风情不论生气还是高兴,声音都是非常平和寡淡的,从来没听她的嗓音里带过什么情绪。可她刚刚口中吐出的那个名字,分明带着浓重的焦虑和悲痛。
“风姑娘?风姑娘?……风情?醒醒。”
风情轻轻地嗯了一声,慢慢转醒,双眼有点迷蒙地睁开。
待风情缓了一会儿,唐阮才谨慎地开口:“风姑娘,咱们到岭南道了。”
风情缓缓坐直了身子,有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轻声道:“烟柳阁在东市平川街北头。”
唐阮感觉自己都习惯了她那般能一眼看透人心思的样子,点头应下。她本想退出去,可刚欲起身,心中实在放不下刚刚风情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多嘴问道:“风姑娘,刚刚听你在睡梦中念了一个名字,那个‘雅儿’,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吗?”
风情抬眼看了看唐阮,沉默半晌,才回道:“……是这世间于我最重要的人,比弓匣,比辟邪玉,比锦鲤,比南海那把剑……都要重要的人。”
“这个人……”
“唐姑娘,此事与你无关,还望你慎重深究。”
唐阮愣了愣,通常内心如此强大的人,都是了无牵挂的,一个人往往牵挂的越多,羁绊就越多,弱点也就越多。所以,她一直都以为风情这种人从来都不会真正挂怀什么,可没想到……竟也有令这样强大的人挂念之人。
这事原本和她唐阮也没什么关系,但不知为何,知道风情心中有一个那么重要的人,她就觉得胸口里莫名有点膈应。
“阮妹子,叫你问个路你问这么久,是木头脸睡晕过去了不成?”绮罗香撩开车帘,探进来一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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