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舔爪子。
桌子坐久了硌得慌。
她挣扎着要起来。
薛崇利落地把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被面是水红色的,一角绣了几枝腊梅。
她陷在被褥里,唇红齿白的,就这么拿一双俏生生的眼睛瞧他。
薛崇忍了又忍,才没有把她压在身下。
她半撑着身子,仰脸问他,“你累不累?”
薛崇眼睛盯着她的唇,哑声问,“累又如何,不累又如何?”
她拍拍身边的空位,冲他笑,“你要是累的话,就一起坐下来休息嘛。”
真是个小傻子。
他要是真躺下去了,她可没有休息的机会了。
他笑着摇头,“我不累。”边伸手替她把簪子拿下来,骨节分明的手在她头上动作,半点没有扯痛她,她也乖巧地由他摆弄。
一头青丝散落下来,带出一股幽幽的香气。
他随手把簪子放到一旁,坐了下来,她顺势靠在他肩上,懒懒地打了个小哈欠。
“困就睡吧。”他摸着她的头,柔声道。
她蹭了蹭眼睛,含糊地嘟囔了句什么,就被他哄睡着了。
阳光照在她脸上,连细细的绒毛都映得清楚。
还是个小姑娘呢。
他翘起嘴角。
江意水这一睡就睡到了日落西山。
一轮红日将落未落地挂在江水之天,晚霞染得天空一片通红。
屋里只有她床边点了一盏红纱灯,烛黄的光照亮了一角,她扫了眼屋里,没瞧见薛崇的人,心下微微有些失望。
“沉寒。”她喊了声。
外头响起动静,沉寒持着盏羊角灯推门进来,“女郎醒啦。”她把羊角灯放到桌上,过来伺候江意水起身。
她身上原来穿得那身睡了一觉之后,早就皱得不能看了。
沉寒随意挑了件大落落的绣花边小袄和宝蓝色下裙给她换上。
宝蓝这色说活泼俏丽吧,偏又多了几分娴静,说沉稳吧,又少了几分老气。特别是像江意水这样肤色白皙的,穿上便只一个词,好看。
“薛郎君说请您去甲板那用晚膳,晚上又是水上,风凉着呢,要不再披个斗篷吧。”沉寒拿了件薄斗篷,准备给她穿上。
她说不要,“我不冷呢,再说了,穿斗篷用膳也不方便,早晚都是要脱的,何必麻烦。”
她现在也有点江意雨当初爱俏的味道了。
晚上穿那么多,怎么能让他看到自己漂亮的衣服呢。
江意水暗搓搓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