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欧震神色不太好,已经在下逐客令。
林文婧收起空了的盘子,“那我先走了,你别太晚。”她关上书房的门,赵禾透过缝隙能看见欧震在抚摸那幅画,神色温柔,像是在抚摸自己的爱人。
——
赵禾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赵禾了。
她似乎又变成了陈郁。甩了甩身上的道袍,赵禾从座位上走下来,她现在应该是在一个山洞里,一个满是宝物的山洞。右边是成摞的金砖,左边是宝石——多令人眼馋,如果这不是在梦里。
洞口有声响传来,赵禾闻声望去。两米高的野兽越了过来,它跳跃力很好,越过草丛能看见它一身黄白黑三色交杂的光滑皮毛,粉色的鼻尖儿,她越看越心惊,怎么会是它?
它朝她这个方向跳,赵禾想躲开。
但它很快就扑过来了,她仰倒在地上,它两只前爪搭在她胸口,她以为它要咬她。
它抬起爪子,半蹲着,然后,舔了舔她的脸,赵禾被它舌头上的倒刺刮的有些疼,偏过头。它却仿佛献宝一样从嘴里吐出一颗夜明珠放到赵禾手里,然后用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赵禾。它等了一会儿她还没动,忍不住用粉嫩的鼻头蹭蹭她的脸,又高高扬起了下巴。
赵禾还是没动,它来回的在洞里乱窜,一会儿又一脑袋扎地上,浑身的草屑。像是在撒泼打滚,没一会儿又凑到她跟前,鼻头喘着粗气,下巴高抬。
赵禾似乎懂了它的意思,伸出手在它下巴上挠了一下,它打了个呼,却突然垂着头看着她,如果赵禾懂动物的表情,那么就应该知道它脸上现在写着:深沉。
“怎么会梦到你呢?”,赵禾又挠了挠它的下巴,“不过撒泼很可爱。”
她站起来,“再见”。从洞口往出走,它像知道什么一样并没有跟上去,赵禾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只老虎居然用爪子盖着自己的脸。
山洞里还是白天,出了山洞天就黑了。赵禾画了一张符,“这个梦你不喜欢吗?”,有软糯的声音传来,她抬头,四周除了星辰空无一物,“别装神弄鬼。”
“姑娘说笑了,妾身本就是鬼”,那女声娇娇笑着,“何来装神弄鬼?”
“你想怎么样?”
四周顿起雾气,混混包裹着赵禾,让她脱不开身,“妾身只想讨债,你好好做梦,不要醒来就是”
有枪声破空传来,驱散她身旁的雾气,赵禾回头的时候只看见一缕金色的尾巴。
再醒来的时候魏詹就站在她身边。郝邹和小丁两个人倒在沙发上,浑身冷的打哆嗦,魏詹抬脚把郝邹踹下沙发,“冻死我了!”,打了一个哆嗦,郝邹很快从腰间摸出枪,跟在魏詹屁股后面。
小丁听见动作也醒来了。
“我觉得有点阴森啊”,小丁有点怕。她这句话还没说完,楼上传来哒哒哒的声音,欧元穿着一身连体睡衣,看见魏詹跟看见亲人一样扑了过来,“鬼追我!!”
魏詹偏头躲开,赵禾把他扶起来,又安慰他,“没事了”。
欧元被人一安慰又委屈的想哭,“我就说有鬼,你们都不信!”郝邹决定要把自己的科学辩证主义观吃掉,他抓着魏詹的肩膀,“前面那团血红的东西,什么鬼!\"
“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赵禾说。
“坏消息”
“有鬼”。
“那好消息呢?”,欧元抓着他同桌的粗胳膊,瑟瑟发抖。
“鬼缠上的不是你”,他松了口气,刚要胸口画十字,“她缠上你爸了”。
欧元: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愚弄。
鬼只有一个,但是装神弄鬼的挺多。灯在瞬间全都灭了,凭肉眼压根儿看不清周围有什么东西,只有模糊的血腥味儿传到鼻尖,还有一阵比一阵儿高的尖叫声,“詹哥!有人拿棍子敲我!”
赵禾知道自己血脆,躲在沙发角燃起一张符纸看战况。魏詹一人带四个废物,直接五杀,小丁在一边儿想开灯,别墅的电闸已经被人拉了。
天太黑了,被打的残血的一个跑到赵禾这边。
脆皮国师扭头就跑,被沙发绊倒了,胸疼。欧元捡了个漏,拿着个擀面杖猛敲。
赵禾从地上爬起来,又点了一张符纸,欧元穿着睡衣蹲在她身边,“别怕,我保护你啊”,他手抖的捏着擀面杖。
赵禾手里的符纸快燃尽了,“好啊,谢谢”,欧元透过微弱的火光看见她的脸,影影绰绰的,有种灯下美人的感觉,他突然就有点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