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峦清不敢不听他的话,一来是他身份尊贵,二来就是他伸进她单薄的衣衫的手指越来越往下。
顾峦清不知道怎么喊他的名字才是对的,只能不停的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旖旎的屋子里大半个夜里,都是女孩子低低的啜泣和男人沙哑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苏承淮的手才停了下来,他暗红的眸子直直对着她的脸,这才允许她喘息一会,不用继续再喊他的名字。
顾峦清澄澈的眸溢满了水光,她现在只庆幸他的手并没有弄、破最后一层阻碍。
苏承淮的眸中还染着浓重的情、欲,压抑了五年的欲、望,哪里是这一时半会能疏解的?不过再次触碰到她娇嫩的身子,他的心情很好。
他还好心的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控着她的腰,沙哑道:“下次可别站在别的男人身后,即便是你表哥也不行。”
顾峦清别开脸,双手死死揪着床单,没有说话,她不傻,如果说在兴国寺的时候,她真的看不懂苏承淮意欲何为,但刚才他已经清楚的让她知道,他想要她。
顾峦清垂眸,遮掩着内心所想。
她打算着,熬过了今晚,明日就去催母亲同宋家讲亲。
那个时候,即便苏承淮权势滔天,也不敢沾上夺人未婚妻的名号。
苏承淮也没跟她计较,他愿意宠着她,纵着她平日里的小脾性,只要她这个人在他的掌控之下就好。
临走前,苏承淮还是没忍住,掰过她的脸,狠狠的在她雪白的颈部吸了一口,看着自己留下的深刻印记,才满意的点头。
“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你,你瞧,今夜我不是都没动你?好生在将军府里待着,离你那个二哥也远一点。”
他起身,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又说了一句,“对了,你不要怕我。”
我怕我看见你那副柔弱的想让人欺负的模样之后,我就又忍不住了。
苏承淮来的悄无声息,离开的时候也没人发现。
如果不是自己身体上的痕迹,顾峦清都以为这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她蒙着被子,说不清此刻的心情,害怕的情绪多一点,但厌恶好像并没有那么多。
顾峦清从来没有碰见过苏承淮这样强势的不容拒绝的男人,她以为天下大多数的男子都应该是宋清修那样有着翩翩风度的男子。
将军府里夜不宁静,宋府的情况就没有好到那里去。
宋挽歌在花清河吹了一会儿的冷风,也没心情去放河灯,晃荡了两圈,去徐记买了母亲爱吃的糕点就回府了。
她也不敢大胆的走正门进去,要让父亲知道自己夜里偷跑出去,不死也要被打的脱一层皮,她从后墙出来的,也还是从后墙爬回去。
宋挽歌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从爬上墙头,墙内的景象把她吓了一大跳,只见父亲直直站在墙头下,身旁站着宋雾双和大夫人,他们的身后是举着火把的家丁。
这阵仗,像是捉、奸的。
宋挽歌心里一沉,自知今晚是躲不过一顿打。
但她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就这么凑巧被父亲逮住了?!明明每年父亲和大夫人还有嫡子嫡女要守岁,怎么都没空会来管她的!要不然她也不敢跑出来。
宋挽歌暗自疑惑之际,又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尚凛还是在外的那种浪荡的模样,他嘴角含笑,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他意味深长的对着宋元说道:“国舅爷这可就不能说是爷看错了,爷说了在胡同街瞧见了国舅爷的三女儿,这幸亏国舅爷想到守株待兔的法子来证明爷的清白,要不然明日恐怕就要传出安南世子胡说八道、陷害姑娘家的传闻了。”
宋元脸色阴沉,看着宋挽歌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吃了,却依旧笑着对苏尚凛说道:“世子爷说的哪里话,是属下教女无方。”
苏尚凛眯着眼,微笑道:“那倒不至于,京城里谁都知晓国舅爷生了三个好女儿,个个都美若天仙,知书达理。”
宋元望着苏尚凛,一时也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于是便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世子谬赞。”
语罢,宋元便又将视线转到宋挽歌身上,阴狠的望了她一眼,向前走了两步,扬起手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怒声道:“不知羞耻的东西!怎一点都上不得台面,平日里是没人教你规矩吗?年三十这天谁准你出去的!?”
宋挽歌被打的耳边作鸣,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五个指印,她低着头,也不敢顶撞,“女儿再也不敢了。”
她说呢,怎么方才在花清河旁,苏尚凛只奚落威胁了两句就离开了,原来是在这里设好了陷阱等着她。
“今日不让你长了记性,你将来是定要犯得。”他转过身,怒声对着身后的小厮道:“小姐身边伺候的丫头是谁?连个人都看不住,不惩戒一番,就不晓得痛。”
小厮指了指一旁站着发抖的丫头,低声道:“老爷,就是那个。”
宋元顺着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小丫鬟颤抖的站在原地,他横了一眼小厮,命令道:“还不打!?等着我亲自动手吗?”
小厮拿着鞭子朝丫鬟的方向走过去,扬起鞭子就要打下去,宋挽歌从一旁冲向前,挡在丫鬟面前,狠声道:“不许打!”
宋挽歌不是烂好心的人,深宅之中哪一个女孩子是心思简单的?即便是在天真烂漫的年龄,深宅大院里的女孩子城府都极深。
她实在不忍伴着自己十几年的小丫头替她受过,便不管不顾的挡在前面。
宋元怒火更盛,对着小厮道:“给我打!”
小厮进退不得,一时之间也不敢动手,毕竟面前的人是府上的三小姐,再怎么不受宠也是主子的身份。
宋元见他不动,冷哼一声,从他手中夺过鞭子,一脚将他踹到地上,转而对着面前的宋挽歌冷声说道:“好,你有情有义,倒显得为父无情无义,既然如此,那你就替你的丫鬟受罚吧!”
苏尚凛听见这句话,眸光一寒,面上倒没有多大变化,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一直没有开腔的宋雾双,看了看宋元的脸色,又看了看苏尚凛的表情,才装模作样的开口,“爹爹,妹妹是初犯,方才也是心疼下人,心切冲撞了爹,爹就饶她这一回吧。”
这话说明里是替宋挽歌求情,暗里却又推了宋挽歌一把。
宋挽歌心疼下人?这不是显得他宋元不心疼了吗?他宋元就是心狠手辣的权贵。
“你无需替你妹妹求情,今夜若不管教她一番,怕是将来她更会惹出些丢人的事。”宋元顿了顿,对着宋挽歌最后问了一遍:“你让不让开?”
宋挽歌冷着脸立在原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空气中是死一般的静谧,紧接着便是鞭子划破衣衫,打在皮肤上的声音。
宋挽歌疼的眼眶都红了,却发现她对面不远处的男子的眼眶比她更红。
苏尚凛隐在袖子里的手,狠狠握拳,他就这样看着,始终没有开口替她说一句话。
心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痛着,他想,可能是他太善良了,见不得血腥的场面,而不是因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