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池塘。
苏齐束绷着下颚,看着她的动作。
宋皇后叹了口气,淡淡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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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歌从没有想过皇上的赐婚圣旨与她有什么关系,毕竟被赐婚的人不是她而是宋雾双。
宋挽歌觉着自己心又死了一回,已经习惯了,从小那两个人带给她的心痛就足够多,以至于如今她都不觉得有什么了。
每次苏尚凛来宋府时,她总能看见那两人亲密的举动,她就像是个隐藏在暗处的恶人一般,不知疲倦的观察着那两人。
这无异于自虐的举动,每次痛完之后她都告诉自己,死心了吧,那个人从来不会在意你,可是等到下一次她还是会去主动犯贱。
圣旨宣读完毕之后,她承认内心的痛苦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但痛过之后,她就开始庆幸。
庆幸什么呢?她终于能给自己一个完全放弃的理由,她终于不用再继续挣扎,那两个人将来是好是坏都与她无关了。
她做的一场噩梦也可以结束了。
正月里,宋挽歌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她其实很不喜欢过年,母亲刘氏常年卧病在床,她们住的院子凄冷无比,同外边热闹的场景格格不入,没有祝福,也没有喜悦。
父亲从不会来探望她的母亲,十几年了,估计早就忘了有这个人了。
所以说,当宋挽歌在母亲刘氏的房间里看见宋元是很吃惊的。
宋元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打量了一会儿这个简陋的房间,而后低声对她命令道:“你出来,为父有话同你说。”
宋挽歌看了眼母亲,皱着眉跟他出了房间。
“那天你也在,你姐姐赐婚的事你都知道,今日来,为父就是想告诉你件事。”
宋挽歌张嘴问道:“何事?”
竟然会亲自来找她,她简直受宠若惊。
宋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是宋家的女儿,宋家需要用到你的时候,你就不能拒绝。”
所以呢?
“雾双将来会是世子妃,与其将来把你嫁入寻常人家,倒不如现在帮你一把。”他顿了顿,接着说:“为父准备把你一同嫁入世子府里。”
宋挽歌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她不知此刻该哭还是该笑,她突然想起来那夜苏尚凛在她耳畔说过的话。
他说,他娶她,当、姨、娘。
宋挽歌拼命摇头,“父亲,我不同意。”
“没在问你,只是同你说一声,你的婚事还由不得你做主。”
宋挽歌失笑,“父亲,有些事是逼迫不得的,狗急跳墙,把人逼急了,可就不止是跳墙那般简单了。”
宋元冷笑道:“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
宋挽歌头一回在面对她威严如山的父亲面前如此强硬,她比谁都清楚,她不能嫁给苏尚凛,还是最下贱的姨娘那种。
“父亲,世子总不会愿意收一具尸体的。”
宋元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冷哼一声,眸子里满是潮意,“你不爱惜自己的命,总归要爱惜你娘的命,你死不要紧,为父替你风光大葬,不仅如此,为父也会让你娘去陪着你,也好让你不那么孤单。”
他为何刚刚出现在刘氏的房中,十几年没去探望过的人,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不过是想用刘氏来拿捏威胁宋挽歌罢了。
宋挽歌的唇泛着死白,指甲死死扣进自己的掌心,都掐出了血,这就是她的父亲?一个拿自己女人威胁女儿的男人!
宋挽歌知道宋元从来都不喜她,但不知道程度已经这样深!
她接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让我想想。”
“世子风流倜傥,你有什么可不满的?你也没选择的权利,你若是乖乖听话,你娘就能活的好好的,不仅如此,还可以替她找郎中来治病。”
没办法,宋挽歌是苏尚凛亲口要的人,给了人就算是给了苏尚凛一个人情,没必要因为宋挽歌开罪尊贵的世子爷。
更何况,宋挽歌不过是不知生父是谁的孽障,他能让她在宋府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没杀了她淫.荡的母亲,也是他大发善心了。
该是她报答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