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骇, 心惊/肉跳。
他见到她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小白猫现在在哪里?
我们又瞪上了眼, 彼此都带着复杂的表情。
“那边的上尉, 过来,排队, 进屋。”
“到。”弗兰茨举臂回头, 走的那刻对我落下话, “你得仔细想想!尤利安,我的好兄弟,下回见面,我想听你的解释。”
最后几个字,他咬的尤其重。
直到我吃过饭,回到简陋的住处, 那被弗兰茨的话压住的地方, 才缓缓透出一口气。
如果弗兰茨记得白尹,他就绝不会来问我【你一定认得白尹这样的话】。如果他记得他与她的爱情,他就绝不会来问我【为什么在他失忆的时候,我不告诉他她的事】。
我认为,他们确实相见了, 但有没有再次爱上, 却是个未知数。
一个月,我都没再见到弗兰茨,之后传来消息,在他们这批俘虏中,抓到三名曾经的党卫队成员,接着就是众所周知的送去了西伯利亚劳改营,为俄国人免费挖煤做苦力。
我从他们见面开始的嫉妒,又变成为弗兰茨担虑。希望在那三个蠢蛋中,并没有弗兰茨的瞎掺和。
真是好极了!他果然没令我失望。
一周后,我又见到了他。我们不再是隔着铁丝网俩俩相望,不是他在这边我在那头了,我们像两股涓涓不息的水流汇合到了一起。在牢里待久了,内心独白居然听起来会那么的酸……
接着,问题来了。
这次不是我跑过去扒着他,是他跑过来扒住我,劈头盖脸就来问我小白猫的事儿……
话说,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于是,我光明正大瞅着他,不言不语。
他摇晃着我:“该死的,告诉我,尤利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告诉他,他们互相倾慕?还是告诉他,我也爱着小白猫?然后我们像战斗士似的在这破牢里,为了自己的所爱决斗?决斗之后呢?我们不还是一样的见不到小白猫?
我可不能忘了一点,我们原本就是战士,他是武装党卫军,我是德国国防军,没啥区别,在爱情上我们也出奇的一致:同时爱上了一位中国妞儿。
结果,我开始胡言乱语。
一句:“哦,她是中国留学生,租住在你家里。”
这句是真话,我保证没添油加醋。
二句:“呃……我们在军官学校毕业后就没再碰到她了。”
这句造假了,上帝保佑,我们碰不到小白猫,我们就挖空心思的去找她!不管是有益无益的事儿,还是找碴拌嘴的活儿,不与她闲嗑几句,我就闲着头疼脚痛到后来的蛋也疼。可怕的是,我竟演变成时不时想起她,这“病”的我浑身不舒畅,像是到处有跳蚤来来回回地爬,差点引起并发症。
三句:“她成了医护人员,我在战场上见过她几次,有段时间她成为我队伍里的医护兵。”
老天,这些都是真话!我摸摸心脏,它跳的飞快,足以赶上德军装甲部队的速度。
弗兰茨面无表情:“感情?”
“啊?什么感情?”
弗兰茨的脸比翻书还快,一秒就阴了:“别装傻,她爱的人是谁?”
我想装傻,而且装了:“我不知道,她的爱人我怎么会知道!”
弗兰茨好看的绿眼睛咄咄瞪着我:“别装傻,我和她的照片是怎么回事?你藏着它做什么?”
“……”我歪了嘴,“你去过瑞士银行了?”
他扶额:“听着,银行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
他指着他的心脏和我的脑袋:“明知我会见到照片,你为什么还不和我说实话?尤利安,你到底想隐瞒什么?”
我叹气,忍不住想跟他说实话,我笑的讥诮,都不知道这笑容怎么从脸上出来的:“我不想你们俩在一起,就这么简单。”
他拎起我破了角的领子:“理由是什么?”
理由?在没爱上小白猫前,我的理由一大堆,且句句能戳到成长在第三帝/国旗帜下的他的心里去。现在,第三帝/国的白日梦没了,那一堆理由成了垃圾,毫无说服力。但我总不能说,我也喜欢她,爱她吧?!
“现在德国法西斯完了,理由也跟着消失了,就这么简单。”
“那之前,你是为了保护我?”弗兰茨诧异,手也跟着松开。
“是的弗兰茨,我们打小就是好兄弟,我不可能看着你犯傻的爱上个中国妞儿,然后丢了命!”
“我真的爱她?!”弗兰茨捉到了他的重点,那亮闪闪的眼睛,竟比晚上的萤火虫还漂亮,“我们结婚了,对吗?尤利安,告诉我是不是?嗯?”
“不,”我决定要止住他的兴奋,特别是在俄国人的眼皮底下,然后,我说了一件很久前我做的龌龊事,“我为了阻止你们在一起,我亲自把她送进盖世太保的监狱。”至今我还很内疚,幸运的是她没出事,要不然我不会原谅自己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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