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在骗我。”
“我没骗你。”
唔……我的脸撇向一边,整个人跪倒在地,他气力可真大。
我动动上下牙齿,没有松动,摸摸脸也没有流血。周围的战俘非常有节奏的呼了一声,然后纷纷躲开我们俩,就像在躲黑死病,一些人干脆围观,还对我们指点江山,吹起口哨。
“如果你说的是真话,这一拳是我替白尹打的。”他气呼呼。
我举手投降,他却不偏不移,又挥过来一拳头,这下我呸了口血出来。
“这一拳是你隐瞒事实的代价。”他吹着攥紧的手心。
我捏着拳猛的站起来,可在挥向他的时候,我生生顿住。
我跟他打过无数的架,我们还组队与别人磕碰,我们打遍汉诺威,从来没输过。可这十来年,我们为了她,为了这个女人,我们只打过两次。而两次都是弗兰茨主动打了我,他认为我伤害了他的爱情。见鬼!我从来没承认过他的爱情,直到,我也躲闪不及,被这小女人撞的深陷爱情,挣脱不开……
此时此刻,我有什么资格打他?因为自己的自私,我隐瞒真相,我欺骗他。我还觊觎他的女人,我有什么资格成为他最好的兄弟?
憋着太累,我唆使自己:“弗兰茨,我也爱她!这个理由够了吗?!”
我把拳头挥向铁丝网,不敢去看弗兰茨的表情,然后,俄国人来了。
我们打架,破坏公物,这令俄国人不快。他们把我们拖走,我和他被隔离,我们各自关了禁闭。这些惩罚,不在于这场架是谁先挑起的,而在于,参与者是哪些人,谁都逃脱不掉骚动所带来的“坏影响”。
五天后,我放出来。两天后,我向交好的俄国管理者打听弗兰茨的消息。
“有人密告,他叛了终身□□,被带到西伯利亚劳改营。#
南非的佐恩德沃特战俘营二战中主要关押北非战场被俘的意大利战俘,1941年12月31日,该战俘营一度有6.3万名意军战俘。意军战俘的文盲率从30%下跌至2%,有5千人学会了一门手艺,有4千人允许到战俘营外的街区工作。意军战俘还成立了一个有86人组成的交响乐团、一个65人组成的管弦乐队,战俘营里共建立了15座教授各种课程的学校。
在1947年战俘营关闭时,一共只有233名战俘因为疾病、76名战俘因为事故而死亡。战后,战俘营负责人南非军官亨德里克·普林斯鲁被意大利政府授予了勋章#
我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柔软的身段,漆黑的双眸,不停说话的皓齿。
管她什么俄国人的任务,管她什么NKVD的协助,我狠狠打断她,我紧紧拽住她的手:“你的弗兰茨,我见到了。”
她瞬间卡壳,黑乌乌的眼珠子,竟又闪出那令我惊艳到失怔的美丽色彩。虽然她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呆呆的,蠢蠢的,我却心情大好。
我打算告诉她一些事,就像我故意让留在瑞士银行保险箱里的照片被弗兰茨发现一样。
我爱她,我爱弗兰茨,一个是爱情,一个是友情,两者我一样都舍不下,抛不开。
战争让我们得到了一些东西,战争又让我们失去更多的需要守护的东西。
战争唤醒了我们这代人黑暗的、龌龊的、粗暴的、血腥的一面,我们触手可及一切,却又什么都得不到,从巅峰落到污泥的代价,就是国破和家亡。
我希望,我仍是那个不忘初心的德意志男人,一个可以堂堂正正,面对所爱之人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握着她的手凑到嘴边亲吻,我要告诉她我知道的一切:
“听着白尹,弗兰茨一个多月前来到这里,但是二周前有人密告,他被俄国人判了终身□□,现在,他应该在西伯利亚某劳改营。”
我松开她的手:“我不知道劳改营的名字……去吧,去找他!”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明明见到她湿了的眼眶,她却不相信我说的又来反问我。
我抱住她:“我真希望没有告诉你这个消息,你知道,我爱你!”我倾身吻住她的唇,辗转反侧的厮/磨蹂/躏,用我全部的深情最后一次亲吻她。
“谢谢你,尤利安!”我放开她的时候,她笑着落泪,主动抱住我。
我却不能抱她了,这一吻,她没有挣扎,没有厌恶……
谢谢你,白尹,我的“图兰朵”!
我笑着送她转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水珠掉在手背上,我擦掉它,它却越来越多,我只好任它肆意的流淌,直到再也掉不出来……
我摸上胸口皱巴巴的照片,将它拿出来望着,在监狱坚持不下去时,我就会拿出来瞅一瞅弗兰茨与她相拥的甜蜜,幸好,上战场前我随手拿了它陪我。
哈,当初,我还想着怎么把你俩拆成PPK零件,让你们再也合不到一起去!结果,我还是将她送还了你,还是把你的去处告诉了她。
我多想再吻她一回,多想再与她共舞一曲,更想她对我瞪眼狠狠地斗嘴。
我会等待相见的一天,我会苟延残喘的活着,直到与你们再度遇见,再度延续对你们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