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蛊之法虽说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十分棘手。
首先需以药力强行唤醒沉睡的子蛊,此过程宿主必将承受堪比子蛊发作的痛苦, 待子蛊苏醒之后, 再以特制的香料引诱子蛊离开宿主心头,沿着血脉而行,将它引至手腕处。
而后以利刃割破手腕, 讲伤口沉入特制的药水中,再割破新宿主的手腕,一同放入药水之中。唯有子蛊嗅到新鲜血液的味道, 才会离开宿主,重新寄入新宿主的体内。
赵逸白早年发过毒誓,绝不再碰魔宫的任何东西,只能袖手支使徒弟赵问心忙前忙后,使劲磨嘴皮子。
阿瑶喝下一碗浓浓的药,安安静静躺在榻上。
见她神色有些恍惚, 赵问心端着碗立在一边,一本正经地安慰她:“阿瑶姑娘不必害怕,我跟随师父行医多年, 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只是子蛊发作起来恐怕疼痛难忍, 我给姑娘备好了棉布,若疼得厉害就咬在嘴里,千万别咬到舌头。”
阿瑶微微测过脸,极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娇俏的笑容,眼神清澈且无辜,“可是这会儿人家心口就有些疼。”
赵问心露出几分紧张的神色,道:“心蛊发作了?”
“唔,这就不知道了。”阿瑶眼波流转,调笑道:“不如……你来给我揉揉?”
赵问心吓得一个手抖差点摔了碗,一面嘟囔着:“我、我问问师父去。”一面飞快推门落荒而逃,留下身后阿瑶一连串的笑声。
药效很快起了作用,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阿瑶心口就开始隐隐作痛。很快,那种非常熟悉的、锥心刺骨的疼痛瞬间蔓延开,阿瑶不由自主蜷缩起身体,紧紧攥住衣袖。
一旁守着的赵问心见状,眼疾手快地塞了阿瑶一嘴棉布,又退回三步开外坐好。
阿瑶张着嘴,一时间竟是哭笑不得,但随之而来的剧痛很快让她无暇分心。
这种痛楚她忍受了上百次,然而没有一次比这回更加真切,她甚至能感觉到心头子蛊的不安与暴动,那种痛楚随着它反复的横冲直撞不断加深。
冷汗涔涔而下,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一个模糊的声音:“差不多了,点香。”
眼前有一瞬的火光,接着有一股奇怪的甜香味儿钻入鼻尖,体内的心蛊安静了一瞬,又突然暴起,沿着血脉飞快游走!
阿瑶睁大了眼,眼底血丝毕现,下意识地伸手抓向心蛊游走的地方。
“摁住她!”耳边又传来模糊的声音,双手被擒住,紧接着腕上一凉,整只手哗地一下没入水中。
同时,赵问心麻利地抽出姬无姜的手,飞快在腕上一割,也放入药水之中。
铜盆内血色漫开,却并未四散,两条血线诡异地在盆中交汇融合。那一瞬,有东西以肉眼几不可见的速度飞快从阿瑶的伤口中窜出,在水面漾开一丝涟漪!
赵问心见状立即拿起姬无姜的手,止血上药包扎一气呵成,扭头又去处理阿瑶的伤口。
见蛊已引成,门外三人相继入屋。
姬尧光伸手贴了贴姬无姜的脸颊,手下的温度依旧有些发烫。
昏迷的姬无姜动了动手指,手腕附近的皮肤突然微微隆起一个小点,开始慢慢顺着血脉爬向肩头。
赵逸白见状松了一口气,道:“子蛊并不排斥她,看来是成了。”
屋内众人神色皆是一松。
子蛊游走至锁骨位置突然消失,昏迷的姬无姜在那瞬间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
姬尧光先是面上一喜,然而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目光没有焦距、不带丝毫情感,直挺挺地盯着房梁,下一刻突然暴起,压抑的低吼声从她喉见传出,竟一掌直直拍向姬尧光!
身后的姬罂一把扯开姬尧光,伸手接下姬无姜这一掌。
这一掌力道极其霸道,就连姬罂都踉跄退开半步,内息翻涌。
这绝不是姬无姜往日的功力。
“快拦住她。”阿瑶勉力直起身子,焦声道:“她体内的母蛊在挣扎,千万不能被母蛊控制,一旦失去神志,她就会彻底沦为母蛊的傀儡!必须压制住母蛊!”
“快!快把她摁回寒玉床!”赵逸白一个激灵,大喊道。
姬无姜体内的母蛊也像知道寒玉床克制自己一般,竟扭头就要向外跑。姬罂与姬尧光很快反应过来,轻身上前,合力将姬无姜拦下。
姬无姜面上一丝表情也无,手下却毫不留情直击向二人。
二人合力回击,却又顾忌姬无姜的身体不敢下手太过,加上在母蛊的催化下她此刻功力大增,竟然稳稳接下他们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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