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瑜拿起水杯喝一口水慢慢问:“你多大了?”
叶昭平:“22了”说完又补上一句:“别看我岁数小但是会的可不少”
姜瑜挑眉:“那你会什么?”
叶昭平有点小自豪的说:“我会的可多了去了,书法、钢琴、画画还有舞蹈...反正挺多,以后我给姜姐姐展示展示”
“你还在上学吗?”
叶昭平说:“刚毕业呢,哦,对了,姜姐姐你猜我在哪里工作?”
姜瑜轻笑一声:“应该是城景吧”
叶昭平又笑起来,露出洁白牙齿整个人阳光俊朗:“猜对了,我半个月前刚收到城景的offer”
姜瑜喝了口水淡淡的说:“恭喜你了,得偿所愿。”
“谢谢姜姐姐,其实我之前听说叔叔在城景工作就非常非常羡慕,所以毕业之后第一个去城景面试了,幸好也被录取了”
姜瑜应和一句:“是啊,很幸运。”
想进城景的高材生千千万,能顺利拿到offer的人真是的太幸运了。
姜瑜看着叶昭平年轻,朝气蓬勃的模样,突然不自觉去回忆这个年纪的自己。
回忆过去,脑海一片空白。
那个年纪的自己有什么?
烟酒和xing爱。
她似乎从没有过叶昭平这般灿烂的笑容和那个年纪该有的模样。
她早已在她无知无觉中停滞了。
“姜姐姐?”叶昭平疑惑出声,姜瑜回神眨眨眼,贺显从身后走过来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发生了点小事情刚处理好”
姜瑜说:“没关系,我们走吧”
贺显点点头:“好的,我送你回医院?”
姜瑜拒绝说:“谢谢,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先走吧”
话说到这份上贺显也不再多说,贺显和叶昭平两人和姜瑜在餐厅门口道别之后就离开了。
姜瑜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往医院反方向走。
这是北京的繁华地段,即使在寒冬,这里的一切依旧丰盛喧嚣。
人世情感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里匿藏,就算心若枯井,也能在这里的繁盛光景中寻求到慰藉。
姜瑜仰头,阳光刺目,低头看看手表——
此时,云南昭通,下午,三点半。
不到危机时分,张兰是绝对不会通知肖乘的,头一次是肖父遭了事,第二次就是他病危,这算是第三次,张兰在电话里抽噎着只说肖父一定要出院,自己拗不过他真给他出来了,刚到家又犯了病但又不肯去医院,左邻右舍没一个能帮忙的,张兰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肖乘回来。
肖乘接到张兰的电话急忙赶了回去,从丽江到昭通不算太远,肖乘晚上八点到家。
房子建的很老了,岁数很大,泥膏红砖,院里围着一个篱笆圈,里面是张兰养的鸡鸭,门边拴着一条土狗,冲着走过来高大黑影疾吠。
肖乘进去撩开门帘最先听到的是里间肖父的痛骂声:“让他滚!不是恨老子拖累他吗!还回来做什么,你们一个个的就盼望着老子死!老子偏不死!我他妈耗死你们!”
“你说的什么浑话!”张兰满脸泪水蹲在外间的地上痛哭:“儿子给你钱治病你不要,拖到现在把自己拖成这样你要怪谁!?”
肖乘走过去把张兰扶起来,大手擦去张兰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我来了”
张兰抓住肖乘的肩膀平息自己渐渐止住哭泣:“我没事,你去,你去看看他...”
肖乘点点头走到里间,肖艳年躺在凌乱破旧的的床上,身体僵硬偏偏扯着嗓子脸红脖子粗的朝门外大喊大叫。
但看到肖乘的一刹那,就像是瞬间失了声。
肖艳年身体瘦骨嶙峋,两腮几乎没有肉的深深凹陷下去,显得颧骨尤其的高,浑浊的眼球凸起,看起来很是可怖。
肖艳年看了肖乘半晌才沙哑骂道:“你进来干什么!出去出去!老子看见你就心烦!”
肖乘面无表情放下门帘走进来,站在肖艳年一边问:“为什么要出院?”
肖艳年把脸撇过去不看他,恶声恶气的说:“滚滚滚!老子他娘的死了也不要你管!”
肖乘早就习惯了肖艳年这个态度,并不理会顾自说:“我还有钱,足够给你看病,你...”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肖艳年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噌”的转过头来对肖乘大喊:“我的病管你什么事!你他娘的过好你自己的,别管我的闲事!我早就没你这个儿子了!”
肖乘叹了口气低声叫了声:“爸...”
肖艳年瞬时瞪大眼睛,凸出的眼珠似乎要挣出眼眶颤抖着说:“滚!别叫我!我和你没关系!我死了都和你没关系!”
趴在门外的张兰终于听不过去了把门帘一撩冲进来,似乎是因为有了儿子有了依仗,对肖艳年也没了忌惮,近日压抑的委屈和愤恨都要发泄出来,指着肖艳年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骂儿子,你知不知道儿子为了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成天就知道骂这个骂那个!你看看我们街里邻里的有哪个对我有过好脸色!?全都怪你!你这个老不死的——”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急切的掉,肖乘急忙安抚张兰低声安慰:“妈,我没事。都没事”
肖艳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眼睛通红,喉咙紧绷,嘴唇不停颤抖。
张兰今天是豁了出去,往日里从不敢说出的话都要一鼓作气发泄出来,她挣开肖乘扭脸对床上的肖艳年哭着说:“要不是你,我儿子活得这么辛苦?要不是你当年犯浑贪钱给人家——”
肖艳年脸色发青狠狠瞪着张兰:“你...”
“妈!”肖乘疾声打断张兰:“别说了”
张兰也知道这段往事不能提,不甘心的闭上嘴呜呜咽咽的哭。
肖乘把张兰轻轻拥住:“别担心了,我挺好的,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