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一小时替换 “嗯。”纪流云看她,挑眉,“你还跪着?”
灵芝连忙爬了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只是还是有些害怕的躲在她身后。
纪流云转身面对黑衣人的时候,已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眼中隐有泪光闪动:“诸位都是身手矫健的绿林好汉,我刘府虽说家境优渥,却怎么也比不上抚州纪家……更何况我不过是刘府新纳的妾室,一路也不敢大张旗鼓,上京途中总共也就带了这么些钱财,各位若是缺银子花,何不……”
灵芝一向聪明,当下一听就明白了,连忙上前陪她演双簧,抹了抹眼泪道:“可怜我家小姐还未过门,嫁妆就没了,你们若是想抢劫,何不去抢那纪府的小姐,听说她过几日就要入京,排场可大着呢!”
黑衣人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过头去看另外一个人,似乎是想听对方的回答。
纪流云松了一口气,虽说对方只是半信半疑,但这要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了。
一旁两人仍旧架着剑,黑衣人已经走远,看着一人道:“刘府新纳的姬妾?难道是情报有误?”
另一个黑衣人打量着远处的纪流云,沉声道:“她又不知我们的目标是纪家独女,没必要编出这么个假身份来糊弄,定是不想丢了钱财,想故意将我们引给纪府,哼,这些大昱人,自私自利,嘴脸一个比一个丑陋。”
黑衣人似乎想说些什么,转头看了纪流云一眼,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她们刚刚说纪家小姐过几日入京,先不管这消息是否确切,我先带人回抚州探消息,你悄悄跟着她们,以防万一。”
“是。”
黑衣人走了过来,黑着脸看着她,半晌才下令:“放了他们。”
纪流云傻傻看他:“好汉,那这些财物你们还要吗?”
黑衣人不理她,站在那里像个沉默的雕像,一双手提着剑,无名指微微屈起。
纪流云心中长出一口气,表面上却故作感恩戴德的样子:“多谢……多谢好汉!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祝你们抢劫成功,财源滚滚!”末了,小心翼翼地扶上了灵芝的手:“我们走。”
上了车之后,纪流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又回头道:“好汉啊,小女听说那纪府小姐最喜爱威猛的男子,尤其像你这般风姿卓然的男子,更是得她欢心,好汉若是牺牲自己引她下车,倒也不失为一道良策。”
说罢掩嘴一笑,上了车,转身那刻,外裙斑斓的裙摆摆微旋起,在某些人的瞳孔绽放了一朵淡淡的迷迭香。
马蹄声渐渐远去,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黑衣人仍旧僵硬地站在原地,面巾有些黑,脸色却有些红,那露在外面的双眸如墨如星,微有惊艳。
一行人走出好远,直到进了某个庄子的时候,纪流云才小心翼翼拨开帘子,将手中的创伤药分了下去,让那些护卫们坐在粮车内好生疗伤。
直到过了这段路,走上了官道,没见有人跟随,纪流云才稍微放下了心,而且此行路途遥远,就算那些燕人发现自己被耍了,也拿她没办法了。
十日后,纪流云终于平安入京,住进了皇帝赐给她父亲的府邸中,也见到了父亲的那几房姨太太,母亲很早就过世了,作为纪府唯一的嫡长女,纪流云并没有受到来自任何人的招惹。
眼看着生活逐渐步入正轨,朝着曾经凄凉的结局狂奔而去,她决定改变点什么。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不是为了让她再次殉情的。
这样的死实在是太没有价值了。
晏斜这个人,她是不想再爱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没有必要追逐他两辈子,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挽救风雨飘摇中的大昱帝国。
前世不学无术的纪流云,也就认识几个大字,毕竟从小锦衣玉食,没有吃过苦,自然也没有想学点什么的心思,现在不同了,她带着国仇家恨回来,就不想再带着它走。
呆在府中等父亲归家的日子没干别的,让灵芝找来了不少史书与兵书,将前世自己记得的那几场关键性的战役都记录下来,她不懂兵法,但胜在她知道当时的所有细节,或许她能够靠这些信息力挽狂澜,改变大昱被灭国的结局也不一定。
而此刻最要紧的,她要写信告诉父亲,秦黛玄和他的前锋宋文飞都是危险的人物,一定要多加提防。
当年陇城之战,燕国卫琅为统帅,兵分三路大举进犯,父亲纪良坐镇陇城,以三倍之兵对抗燕国五万人马,原本已经拟定了作战方案,然而宋前锋刚与燕军接战就弃阵先遁,诸军皆溃,更有一女细作泄露军中机密,导致大昱死伤惨重,燕军趁胜追击,一举歼灭大昱最后的精锐神威军,父亲纪良也在此役中战死。
这个细作,纪流云后来在民间多方打探,有人说是“血胭脂”秦黛玄,有人说是“血胭脂”的贴身婢女,但总归是跟秦黛玄有关的,如若不是她在这场战役中给燕军提供了帮助,她怎么可能在降燕后被封为淑妃,仍旧安享荣华富贵。
要知道,大多数降燕的叛徒都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不是封个闲散官职打发了,就是终身不被起用,背叛自己国家的人,不仅大昱人看不起,连燕国也看不起,她能在投降后身居高位,总归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而说到燕国的那位统帅卫琅,也是个奇人,听说长相清秀,为人却心狠手辣,传言中他的右手断过两根手指,用兵诡谲,敢人所不敢,能人所不能。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太复杂了,想了想,纪流云放下纸笔出了门,灵芝原本想跟着她去,却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纪流云决定去找一个人——刘叔。
当时她从高空中掉下来的时候刘叔和她是在一块的,万一他也是和自己一样的情况,那就太好了,即使不是,刘叔也绝对是忠心可靠的人。
走到一半,她突然愣住了。
刘叔是在她十八岁那年入府的,那个时候通州闹饥荒,他便是跟着逃荒队伍过来的,所以现在的她,根本不认识什么刘叔……
纪流云开始站在路边发呆,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拽了一下她的裙摆,纪流云啊一声尖叫了起来,踉跄着倒在一边。
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正用手抓着她的裙摆,看不清面容,也看不清神色,只是一直拽着她,不肯松手。
换做以前,娇气的纪流云一定吓得登时就晕过去了,可她现在已经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怎么会害怕这些,纪流云蹲了下来,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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