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三正在抚摸服务器,预计需要三小时。请稍后再刷新阅读。 “当然不是。”晏斜笑了笑, 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我本来想杀了你。”
对上他那双细如凤尾的眼睛,纪良浑身一震。
太像了。
岁月如同一本厚重的书籍, 飞快往前翻去,不曾停歇。那年少女粉衣长裙, 贵为公主,逸游自恣, 彼时,她的眼睛也是那般上挑, 带着诗歌一般恬静的爱意。
那年, 他是翰林院棋待诏, 年方二十, 已成国手。
她喜欢下棋,他是大昱最好的棋手。看对了眼,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只可惜如禄公主天生贵胄, 容姿貌美, 以他棋待诏这样低微的身份,实在不配做她的驸马。思前想后,纪良决定从军,原以为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建立军功,一步步往上爬,可惜时间不肯给他机会。
永昌帝昏庸无道、一生沉迷酒色,居然对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起了色心,如禄哭着要纪良带她私奔的时候,他犹豫了,他好不容易建立了军功,很快就能名正言顺的娶她了,如果私奔,他们就会永远过着四处流浪的日子,永远不见天日。
他终于考虑好了,可在他决定私奔的第二日,如禄公主已经被永昌帝收入了后宫,生下了二十六皇子晏斜后,便自尽了。
不愿面对这一切的纪良自请前往抚州任职,悔恨与自责,一晃就是几十年。
晏斜坐在对面,将他复杂的神情一览无余,末了,开始落子。他没有等对方下,而是自己一个一个摆好,黑白交错,不错一子。
“我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可我见过这盘棋。”晏斜继续摆棋,声音平静道,“母亲珍藏多年的匣子中,画着这张泛黄的棋谱,我想,这应当是您留下的残局吧。”
纪良看着那熟悉的棋局,微有哽咽,“不必说了。”
晏斜没有停,继续道:“棋盘如战场,将军赢得不光彩,母亲却输得一塌糊涂。”
纪良低垂着头,一生峥嵘,征战沙场,却不敢抬头看一个小辈的眼睛。
晏斜把玩着手中云子,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冷然一笑。
前世,因为愧对母亲,这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猛将,是待他如亲生儿子般看待的。所以为什么,在父皇杀光了自己的所有皇子皇孙以身殉国后,他还能作为唯一一个活下来的皇嗣被扶上皇位,因为纪良早在燕军杀到函谷关之前,就派了一千将士把自己带出了皇宫,安置在陇城。
他太不起眼了,父皇甚至都忘了有这么个儿子。
纪良是出于什么目的救他,晏斜已经不在意了,他只知道他原本不用背着亡国之君的名字度过余生,原本不用受尽酷刑,也不用在燕宫受尽白眼与欺凌。
双眼无神的纪良抬起头,问道:“殿下既然要杀了我,为何不动手?”
晏斜继续落子,“三尺之局兮,为战斗场。陈聚士卒兮,两敌相当。将军国手出身,对这诡谲风云了如指掌。”
纪良注视着他。
晏斜继续道:“我只是突然觉得,杀你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与你一起……杀了他。”
纪良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
他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龙椅上的那个人,永昌帝。
“我已经告知你了。”晏斜落下最后一枚棋子,站了起来,眉眼间皆是疲惫,“我要求的不多,纪将军就安心呆在这里,陪母亲下完这局残棋吧。”
原本毫不起眼的少年,此刻背影如刀,刹那间惊碎了万千沟壑。
纪良还是如一开始那样坐在那里,只是面前多了一盘棋,牢中潮湿的空气里多了几分血腥的气味,他有些怔忪地望着眼前的棋,喃喃道:“风雨如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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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纪流云已经是第一百遍喊出这三个字了,一旁看守的人实在是听得不耐烦,剪了一截衣带就塞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唔唔!”放开我的嘴!
看守的那人说:“姑娘,风水轮流转,害人终害己啊,我们兄弟几个被你骗到抚州蹲了三天三夜,又连夜赶了多少山路才追到这里!腿都跑断了!你长这么大不知道诚实两个字怎么写吗?”
“唔唔唔唔唔!”放开我的嘴!
那兄弟兀自感慨:“你真是太能编了,居然说自己是刘府新纳的小妾,怎么不说自己是仙女?”
“唔唔唔唔唔唔。”我本来就是啊。
一旁另外一个兄弟蛮横道:“你跟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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