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蔡县令不断给蔡夫人使眼色,蔡夫人余怒未平怒目斜扬,两人如此僵持一阵外头来了两队衙役,扛着两幅白布铺盖的担子进来报告道:“大人,罪臣宋成沛和她女儿投了河,他们的尸体已打捞在这。”
急急地卸了装赶来公堂看热闹的周西西正巧看见这幕,白布覆盖下的果然是她舅舅的面容,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另一具则是她的表妹宋茜,双目睁得大大的,这一次她的眼睛不斜着了,脸上写满惊愕与恐惧。尽管盖在她身上的白布只是解开马上又盖上,可见得这般模样围观者无不触目惊心的。
突然公堂上爆发出一声哭喊,童怀远的个人秀时间又开始了。他一把扑倒在宋茜的尸身上哀嚎不已,模样真切感情真挚,若不明就里的看来还真不禁为他捏一把眼泪。
蔡县令还在向他夫人使眼色:“夫人你看,小童待他娘子这般好,怎么可能干出那等事情。”
周西西眼见局面要被童怀远翻过来,恨不得冲上前去跟他对质,只在这时陆菀风将她往回拉了拉,摇头示意她不必轻举妄动。
蔡夫人咬牙切齿反问丈夫:“难道这事就这样了了?”
蔡县令看看童怀远,童怀远则以呜呜的哭声把问题又抛回给他。
蔡县令正纠结着如何是好,又有一人拨开人群走上堂来,原来是陆洛扬到了。
陆家是本地的名门望族,纵然陆洛扬只是庶子,也不好得罪太多,蔡县令便主动问他:“陆公子有何指教?”
“大人,我是为我同窗的萧子凡说情来的。大人可还记得,案发当日,我与萧子凡正和大人在醉仙居喝酒?”
蔡县令语气冰冷否认:“休要胡说,本官……”
陆洛扬硬生生打断他□□话来:“大人难道忘了,我们几人可素来爱一起喝酒?非但那日,昨日夜里我们不也仍在一起饮酒?”
他把“昨日夜里”四字特别强调了一下,蔡县令瞪大双眼,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为难地点头称是。
童怀远慌乱地收住哭抬起头来要说话,陆洛扬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指着童怀远道:“怀远兄那日和昨夜也都在的,难道你也忘了么?”
童怀远和蔡县令面面相觑,最后回答:“没忘,没忘。”
陆洛扬接着道:“那萧子凡应是没机会去犯事的可对。”
那两人均赞同他的意见。
“不知何时把他放出来?”
蔡县令这会挺积极地唤衙役去开牢放人。
陆洛扬任务完成便欲要走,才走几步收住脚步回身道:“我忘记说了,大人向来洁身自好,与我等喝酒定不叫女眷相陪。夫人该相信大人才对。”
蔡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蔡县令已经心如明镜,回身往桌上抽下一判签丢地上,喝道:“来人啊,把堂上那荡/妇拿下,重责一百大板。”又忙向夫人解释:“夫人,全是这诡计多端的荡/妇要混入府中算计于我,与我与童师爷可半点干系都无。童师爷你说可是?”
蔡县令特别喜欢向人做眼色,童怀远受了他几个眼色后纵然心不甘情不愿也得答道:“是,定是这妇人自作主张。小人那时就是被她迷惑,才与茜儿生了间隙。如今当着茜儿的面,定不能放过这妇人!”
蔡夫人看那两人一唱一和的也不发表什么评论,只气冲冲地领着家里的仆人们甩袖而去。
旋即公堂之上响起何采薇被打的哀嚎声,她起初还迷糊着最后越打越清醒,不仅叫痛还要张大嘴巴说些什么,童怀远二话不说找了团布硬生生塞她嘴里,恶狠狠地骂道:“你个害死茜儿的贱人!”
这回儿何采薇只能在棍棒下挣扎着四肢,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周西西看不清楚她的脸,但能猜出那张脸上定然写满了绝望,就如同上辈子自己被她算计时那样。
上辈子的棍棒声声如同催命符,击打着周西西心惊肉跳;这辈子的棍棒声好似凯旋曲,听得她精神振奋。
不过听着听着,总有股悲愤积压在心头,凭什么,凭什么那个渣男人还能像上辈子那般逍遥,戴着副伪善的面具害死自己身边一个又一个爱他的女人?明明他才是今天该受百棍加身的罪魁祸首!
周西西忿忿不平地望向那个依旧对何采薇骂个不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