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伏宁?”曹佳墨眉头一动,乍然欢喜,转身向上道:“殿下,伏宁这老货也算识时务,知道我们下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他,这会儿自己巴巴跑来示好了!”
不费一兵一卒便收复两座城池,周围诸人一听俱是面现喜色,就连阴云罩顶的罗自达也偷眼觑着靖王,他的轻敌失误致使夏侯锦跑得无影无踪,现下伏宁竟然主动来投降,靖王不虞的心情没准能有所好转。
可他万万没想到,众人的喜悦不曾传染给靖王。
靖王只是指派曹佳墨去应付,自己却是冷淡转过身,再次走向了门里。
“殿下?”罗自达忍不住上前一步,“您不亲自审问今日抓到的晋人?”
裴若倾回头,一双黑魆魆的眸子衔着冷厉的光,“孤王这般信任于罗将军,你却放跑夏侯锦,事先当真毫无所觉么。”
他的手指仍在剑柄上摩挲,罗自达心都吊了起来,蓦地起了身白毛汗,找不到理由为自己辩解。
“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靖王微微沉吟着,抬手遥指向沐阳城,启唇道:“孤给你十万人马,三日后,发兵沐阳。”
沐阳是古城,自古便是易守难攻,罗自达额头掉下一滴汗水,低头说是。只是心里却不甚有底气,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道:“卑职收到一条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
“你说。”
罗自达便道:“据闻殿下已与大梁的帝姬定下亲事,只是,卑职却意外得知,大宁太子澹台逸日前同大梁的汝广王勾结在了一处。大梁国这样可叫人看不透,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章路见殿下听到第一句脸色便整个沉了下去,谁知却按捺住了,问道:“是如何勾结的。”
“这个么,”罗自达上前几步稍稍压低了声音,摸着胡子道:“澹台逸意欲将自己的妹妹嫁与汝广王做填房,以此加固二者间的关系。”
靖王扬了扬眉,那边曹佳墨嘴快开口道:“他脑子莫不是被猪拱了,眼下升平帝姬正得陛下宠爱,澹台逸哪里来的信心和手段确信自己能将妹妹嫁过去,还是个填房?汝广王也一起昏了头了?”
罗自达胡子翘了翘,忙说不是,不明白他们怎么想到升平帝姬去了。
面向靖王道:“并非升平帝姬,这不是还有个德晔帝姬么?我昨日还看见她了,今日却不晓得哪里去了,连同澹台逸也一道没了踪影。”
他思忖着,推测起来,“竟不知是被夏侯锦带走了,抑或是同澹台逸去往大梁成亲了?”
“咔嚓”一声,靖王脚下的枯枝被踩成了三段。
罗自达这才隐隐觉出空气里的冷凝,章路忙问道:“罗将军把话说清楚,德晔帝姬究竟哪里去了,果真叫澹台逸带走了???”
“传闻汝广王克妻,镇日里眠花宿柳,见一个爱一个… …”曹佳墨喃喃自语,为德晔帝姬不值当,“小帝姬真是可怜,白玉落在泥潭里,要被糟蹋了。”
他们的对话全进了靖王耳里。
他忽然浑身不对劲起来,手指从剑柄上落下,心下一阵翻涌迭起。
她伏在他胸前的模样在眼前闪现,面颊生晕,微微忐忑望向自己。他那时听见她的心跳声,每一下,都打在他心头。
他今日出现在此处,原以为她会在的,并惊诧于他的现身。
“殿下,殿下?”
章路追着靖王走进后园,他找到德晔帝姬之前住的房间,一掀帘子便进去了。
已是第二回,章路旁观者清,男女之情,原就不可捉摸。若殿下当真看清楚自己的心,日后恐要生出一场波澜。
室内气温暖于室外,裴若倾站在德晔的床前,环顾四周,高几上摆着盆景。空气里依稀留有她的甜香。
他拿起叠放在床畔的衣裙,展开了,裙襽水波般摇晃,正是当日她离开自己时穿的那一身。
她怎么总是离开他?
裴若倾面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身上犹如破开了大洞,呼呼风响。
他放下她的衣物,心中微微钝痛。
突然间,竟很是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