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没说。她那个妈妈居然一个字没提楚河还在的事情……她以为他走了…...害她白白期待了一场。
“没说你也该猜到了啊!”楚河放下手边的杂志,从床上跳下来,“我不是每年这时候都来么?难得的是这次这么巧,和小生撞到一块去了。”
“我第一次。”窗边的人淡淡的反驳他。背朝外,看不见,但是他的脸红了。总感觉……这种事情难以启齿。
三个人心思各异。
过南望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抄作业都组团来啊?”
嘴上和他们说着话,眼睛往角落里画板夹上的A3速写本上扫。位置没变,应该没人动过。她假装淡定的朝那走过去,取下速写本,塞进了书柜底下的抽屉里。这才松了口气。里面的东西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了。尤其当事人还在场的情况下。
她调整好情绪,随后转身朝着赵生,细语道:“你寒假作业呢?拿来我看看写了多少。”
赵生点头,起身。一下子一米九的大高个就挡住了窗前洒下的半截儿阳光。
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递本子过来的时候,拇指捏在封面上,食指搭着书脊。手指修长,利落的骨节白皙,泛着浅浅的青色。
以前课外素描兴趣班的第一堂课,老师给他们的第一个题目就是“自己最喜欢的人体的一个部位。”
过南画得就是手。
熟悉过南的人都知道,她是手控。
而赵生的手,就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漂亮的一双手。
楚河在后面嚷嚷:“我不用辅导,直接给抄就行了。这些题目我都会。”
过南瞪了他一眼:“等着。”
随后翻开赵生递过来的作业本。第一本翻完,她抬头,学着老师假模假样的和眼前的少年对视了一眼。没说话,淡淡地放下,又去翻第二本……
直到把几本都瞄了一遍,过老师长叹一口气,转过来盯着赵生:“除了名字,你还写了什么?”
赵生见她这么问,遂把那本语文拿过来,翻开到第二页的名句名篇默写,王勃的《滕王阁序》:XXXXXXX,秋水共长天一色。他填写:落霞与孤骛齐飞。还有一个错别字,应该是鹜。
丫头哭笑不得,
除了耿直,说他什么好。
“你觉得,还有四天,你能写完么?”
少年面无表情,神情懒散,小声反问了句:“你觉得呢。”
这话若是换了旁人说,明显就有要抬杠的意思。但他不,他的样子好像是真的在问,你觉得呢。
过南脸一红。扭头过去:“我,我不知道啊。总、总之先写吧,能写多少是多少。”
边上楚河凑过来也跟着翻了翻,嘲笑意味的讽刺道:“牛/逼啊,小生。我好歹还写了一大半呢。就你这样还想咸鱼翻身啊?”
“你才咸鱼,
要你管翻不翻身?
管好你自己吧。”
过南吵着、从书架抽出自己的数学寒假作业,一巴掌啪在角落里的矮茶几上,“你给我老实蹲这儿、抄你的作业吧。”
其实她也知道,楚河一向这样说话、贱不嗖嗖的。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就是容不得别人说小生半点儿不是。
“我刚才说的话里没有半句和她有关的吧!”可怜的小楚河瘪瘪嘴,贴到赵生旁边,戳戳手肘,“你说这丫头是不是神经兮兮的?”
他真的只是想图个嘴巴痛快。根本没期待旁边的木头会给他回应。反正以赵生的性格,也不会给他回应。
可是……错觉么?那个万年面瘫的小生瞪、瞪了他一眼。
*
巴元端着果盘进来的时候,过南正坐在赵生的对面,帮他把寒假作业里同一类型的题目划分归类,每种选一个代表出来讲给他听。
问他懂不懂的时候,他就点头。问他需不需要再讲一遍的时候,他也点头。那过南就很耐心的再讲一遍给他听。
至于同一类型的其他题目……直接照抄。不然的话,就四天,他绝对不可能写完。
楚河则一个人蹲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那儿光线暗,小心眼睛近视啊!”说着,过妈妈把自家丫头往旁边推了推,朝楚河招手,“坐这来,这么大的书桌,你非得蹲那?”
角落里的人闻言,委屈巴巴的贴过去:“还是小妈妈对我好。”
他私下里撒娇的时候都会管其他三个的妈妈叫小妈妈。
过南白他一眼。谄媚!!!
“好了,锅巴。不许再欺负楚河了。”她按了按两个人的脑袋。
“妈,我……”
“好啦~”过妈妈打断她的话,“我现在要出去做晚饭,你们给我老实点儿。噢,对了,小生?”
听见有人叫他,赵生从一堆题目中抬起头来,眼神里比起以往多了些许焦虑:“恩?”
巴元忍着没笑,看来这孩子对读书也头疼的:“我给你妈妈打过电话了,你晚饭在我们家吃。”
“小妈妈,那我呢?我呢?”
“你?”她突然眯起眼坏笑,“回自己家吃。”
……
好像听见楚河心里“哇”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