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席的流水宴从中午开始摆到了晚上十点,魏薛两家专门从村子周边请来了十几个知名大厨联手操刀,一盘盘热辣新鲜的菜式轮番朝着桌子上送。
虽说传统的农村婚嫁的流水席又叫三八席,通常只备8个凉菜和16个热菜, 最硬的菜式无非也就是鸡鸭扣肉红烧丸子, 但这村子本就富庶,新郎新娘又都是身家不菲的当地大户,哪里会在这种时候丢了份子, 各色山珍海味交错着上了个眼花缭乱,衬着新娘挂满了手臂的十几对金镯子, 简直一副藩王嫁女的豪华派头。
魏家小两口早几个月已经飞去马尔代夫搞了场逼格甚高的西式婚礼,眼下回乡再办, 无非也就是顺应习俗, 把街坊邻居同事发小凑在一起热闹热闹,一切只图高兴, 倒也省掉了不少繁文缛节,就连本应该蹲在房间里规规矩矩等着新郎掀盖头的新娘子,也格外豪气的提了个酒瓶一桌桌的挨个敬酒。
一顿酒敬到月色初上,全然放飞的新娘子终于被伴娘团的小姐妹们送进了喜房。一直起哄导演着各种黄暴画面的亲友团们眼看着女主角下场, 凑在一起商量了一阵, 就高声嚷嚷着要续摊。韩应花蝴蝶一样满场子乱窜客串了半天司仪,这个时候虽然领结也歪了,嗓子也哑了,却是十分自觉地担起了主人家大亲友的角色,朝着新郎官交代了一声,拉着容川骑上了摩托,威风凛凛一挥手,带着几辆车浩浩荡荡地开进附近的镇子。
容川从大学时代开始就很少再进夜店,看着韩应领着大部队,熟门熟路地摸到了某家名为“威尼斯之夜”的夜总会门口,顿时心生不详之感。才被韩应勾着脖子往大门里一带,震耳欲聋的舞曲声响立刻迎头而来,再往前走几步,烟雾缭绕的大厅里人声鼎沸,天南地北的口音混杂在一起,一派声色犬马的繁华景象。
“诶?东莞的服务业从业者不是已经大规模北迁了吗?生意居然还这么好?”
容川一路上被穿着清凉的姑娘们接连抛了好几个媚眼,好不容易挤到位置上坐下,已经被热浪翻滚的气氛捂了一脸汗,韩应挤在他身边坐下,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妈蛋!今儿来晚了,又赶上周末,包房都被定满了。老子靠刷脸也只能刷到这么个卡座,实在是吵成翔!”
然而吵成翔的氛围也阻挡不了聚会的热情,刚刚坐下没两秒,已经有人红酒啤酒鸡尾酒轰轰烈烈地叫满了一桌。旧友相聚,自然少不了八卦做下酒料,一群人举着酒杯正在追忆的往昔,服务生忽然又端来了两只洋酒和几个果盘,冲着韩应一阵笑:“先生好,这是隔壁桌的小姐让送到这边的。”
韩应眯着眼睛费力探头看了一阵,一脸茫然地转头确认:“那几个妞你们认识?”
“不认识啊……这儿难道不是小应你的地盘?你都不认识我们怎么会认识?”
“不认识送什么东西?”
“想泡你啊!”
旧友们从小见惯了韩应被异性围追阻截送情书的香艳场面,大多也知道他对着女神级别的姑娘就只能盖着棉被纯聊天的黑历史,顿时爆出一阵嗤笑。
“艹!”
韩应无意中被人当成了小白脸,转眼再撇到容川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觉得十分没有面子,当即手一挥:“拿回去拿回去!老子和自己兄弟喝酒,让她们别在这儿瞎搅合!”
服务生送货未果,被韩应黑着脸一阵呵斥,赶紧捧着酒水果盘退了回去,嘀嘀咕咕的凑在隔壁女客的身边说了几句。没过几分钟,一阵浓郁的脂粉味飘了过来,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一脸自来熟的表情,已经端着酒杯凑到他们中间。
“帅哥,一起凑个桌玩游戏,不介意吧?”
主动开口的女孩看上去二十刚出头的年纪,打扮得却是一派成熟风情。黑色的超短裙拉倒大腿根部,纤细的腿上套着渔网黑丝,涂得五颜六色的眼睛上粘着苍蝇腿似的假睫毛,满身浓烈的香水味惹得韩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我们又不认识,你们隔壁桌坐得好好的,干嘛非要朝这儿挤?”
“大家都是出来玩儿嘛,一起喝一杯不就认识了吗?”
女孩对着韩应一脸的不耐烦还是有些心虚,转脸看着身边的青年脸上挂着笑,立刻有些娇嗔地凑了过去:“我叫阿霞,这位帅哥怎么称呼?”
容川看热闹看的正起劲,没料到对方忽然调转了风向把目标放到了自己身上,索性半路被陌生女孩拦下,找机会聊天搭讪索要电话的事从小到大经历过不少,倒也不至于临阵乱了阵脚,当即淡定地迎接着对方火辣辣的凝视,继续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却缄默着不开口。
阿霞被韩应没好气的拒绝,本来还带着几分胡搅蛮缠的赖皮劲儿,在容川彬彬有礼地注视下,却忽然有些害羞起来,讪讪的跟着笑了笑,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圆场,耳边忽然刮起了一阵风,紧接着,一阵尖叫声临空炸起,阿霞整个人身体一歪,直直地朝着容川的怀里跌了过去。
“你这个臭、□□!就说大半夜的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人,不是老子的兄弟打我手机,还不知道你他妈又跑到外面来鬼混!”
容川被巨大的冲力直接撞倒在沙发上,半杯红酒洒满了衣领,胸前还挂着一个惊叫连连着的女人,好不容易坐直了身体,顺手把对方扶稳,才惊觉卡座前不知什么时候密密麻麻地围上来了一群人。
被拥簇在最前面首的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架着一副墨镜,衬衫半敞着,肤色黝黑毛发茂盛的胸口上刺了条狰狞的青龙,一身的架势只差把古惑仔三个字贴在头顶。眼看着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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