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似自语,“既然你不听,那不怪我了。”
酒店门口站两位妇人,一人穿姬仙蒂婀裙装,一人穿浆洗到发白的蓝衫黑裤。
“阿妈。”贺喜开心扑过去,圈住粱美凤腰身。
粱美凤埋怨她几日见不到踪迹,又大松一口气,“阿妈日日给你阿爸和契爷烧香,他们总算护佑你。”
客丁安妮看她母女二人间亲昵互动,不觉羡慕,又惴惴看儿子,“晋炎。”
“妈咪。”客晋炎叹气,“好了妈咪,再哭妆要化。”
......
捷豹飞速行驶,独角哥兴奋异常,大脑空白,眼里透狂热。
废弃工厂内,一帮四九仔来回踱步,翘首以盼。
总算把人盼到,也总算把两千万盼到。
足足四箱现钞,打开平摊在地,四九仔们双眼放光,几欲争抢。
“当初早讲好,我分大,一千万我拿走,剩下你们看办。”
有小弟为独角哥点烟,坐下商议如何分赃,讲到激动处,又有人拿玉冰烧过来,一口玉冰烧,一口烧鹅,谈声笑语,好不快活。
讲到激动处,有人不小心踢翻玉冰烧,酒瓶在地上连翻滚,最后停在角落。
独角哥气骂,“我顶你个肺,当心点,地上有钱知不知啊!”
那人喏喏,想点烟,火柴擦燃,竟无端手抖,眼睁睁看火柴掉落,地上轰然窜起一条火龙,正是刚才玉冰烧滚落的印记。
“干你娘啊!”独角哥气到颤抖,废话不多讲,甩下皮夹克就往火上扑。
“药药药...独角哥,你炸药忘脱下!”
刹时间轰天巨响,地动山摇,废弃工厂火光冲天,吓坏附近村民。
电子蜂鸣盘绕,警车、消防车、白车具赶往,报纸电台亦有播报。
“据悉,昨日下午两时许,新界地带废弃工厂骤然爆炸,无一人幸免,事故原因仍在调查中。”
贺喜慢吞吞喝一碗鸡汤,注视新闻播报。
粱美凤不知其中缘由,叹气,“可怜,数条人命啊,就这样没了,不知他们家中有无老母小仔。”
“阿妈,因果循环,也许是他们作恶太多遭报应。”贺喜垂眸轻声说道。
拿到两千万如何,没命花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明日便是除夕,贺喜出去一趟,把乡下阿姑送来的文丹分一半给姑婆屋。
余下被粱美凤分给相熟邻居。
回来时,马锦灿挡她去路。
“马sir。”贺喜向他鞠躬,绕过走。
马锦灿跟上,有心打探,“听讲新界废弃工厂爆炸,跟4K有关?因他们绑架客家大公子?”
0记,又称有组织三合会调查科,专为钉死港地大小黑.帮而设,日前4K大佬被炸死,帮内正是大洗牌的时候,眼利差人无不想从中分羹。
马警督也不例外。
“那两日,你与客家大公子一块。”
O记水准非一般,新闻报纸没播报的,不代表他们不知道。
贺喜眨眼装无辜,“马sir,什么4K、5K,我不知啊,我未成年,监护人是粱美凤,有事,你找她谈。”
马锦灿语塞,又追上她,“配合警署办差也是市民义务,阿喜,你该清楚,趁机灭掉4K机会多难得。”
灭掉4K,让客晋炎成众矢之的,到时其他两派皆知客家人两面三刀作风,以后客家人身安全谁来护?
“听不懂你讲什么,我只会念书,德贞女中成绩优良好学生,马琳娜也清楚。”贺喜微叹气,“阿叔,不要为难我。”
“马sir。”马锦灿后领被人拎住,提放一边。
七哥笑得恣意。
马锦灿沉下脸,“林家祥,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你知道袭警后果。”
“我好怕啊。”七哥夸张说,“我手下只看到你为难妹妹仔,我是见义勇为好市民,看不惯来奉劝,他们全是目击证人。”
马锦灿扫眼街旁一排四九仔,脸色发沉,“林家祥,你最好祈求别栽在我手里!”
“我等着,不过没证据之前,我能告你诽谤哦。”
论诡辩,十个马锦灿也比不过一个林家祥。
马锦灿气到颤抖,看贺喜一眼,离开。
“七哥。”
“叼你老母死差佬!”七哥收了嬉笑脸,低声道,“你被独角捉去?他们有无为难你?”
他眼含关切,贺喜笑摇头,“我没事,七哥,先祝你新年大吉。”
七哥挠头,千般话语无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