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几个人站在这里说笑了半晌,直到那房间里急匆匆的走出一个人。他似乎也看见了宋玉柳等人,不过人家可丝毫没有过来搭讪的意思,而是充满怨恨地狠狠瞪了这方向一眼。趁此机会,宋玉柳也把这人看了个清楚只见他穿着一身深青的长衫,身量蛮高的,长像上远没有宋景泓好看,而且一身的戾气,活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一般。
他怒气冲冲地离开后,宋玉柳等人方才进了堂屋,两个女孩子只略坐了坐,问了安,留下一碟子二人亲手做的糖酥烙后便离开了。王景泓却是略微久留了一会儿。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优秀孙子,王老夫人叹了口气,说起了一件事。
“王景琪刚刚过来说,那女人似乎快要不行了。”那女人指的自然是王景琪的亲娘,现正在出家中的某女子。
王景泓轻声询问道:“他的意思是?”
“他想要把那女人接下山在身边奉养她。”王老太太显的颇没有主意,那王景琪一口一个孝道的拿话堵她,王老太太一时间也是左右为难。
“奉养?”王景泓笑了一下,一双清凉的眼睛却奇异的沉静了下来:“他现在欠了一屁股债拿什么奉养他娘?况且祖母……”王景泓正了一下颜色,缓缓说道:“王景琪已经被过继给了六伯叔一家,他该孝顺的也是六伯娘。若是把那女人接下了山,该让六伯娘如何自处?”这个所谓六伯叔家是王家的一枝远亲,六伯叔年级轻轻就死了,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儿女,只剩下一个不曾改嫁的寡妇,因她品性自洁,为丈夫守了一辈子,所以在王家族里也是颇受尊重的。所以,当初王景琪被过继时王老夫人没怎么犹豫就选了他家。
“最重要的是外祖母他们还在这里呢!”王景泓说出的话不紧不慢,却让王老太太骤然惊醒了过来:“若是让她老人家知道了这些事情,不知心里又该如何想呢。”
“你说的对。”王老夫人点点头,已然是定下了心思。谁想不过两日,府里面却发生了件大事,王景泓外出惊了马,从马上摔了下来,伤了左手。屋子里站了满满一圈的人,直到那大夫给王景泓接了骨,又用两块木板牢牢的夹住了患处,众人方才敢喘息似地松了口气。
“望哥儿的伤势如何?”王老夫人紧紧的盯着大夫,生怕对方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还好。骨头的断面比较干净。接上后,休养几个月便是。”
“可会留下什么遗症?”王老夫人的眼神十分迫切,她可是想要让王景泓往科举方面发展的,这大梁朝连长的不好看的人都当不了官,就更别的身体有残疾的人了。这大夫也不敢打包票,只模棱凉可的说了几句,归结起来就是,看您运气吧!
“好好养病。别想那么多。”相比于王老太太的激动,宋老夫人就显的镇定多了,只见她坐在床头的圆木绣墩上,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下王景泓的手背:“外祖母还在这里呢!”
景泓少年满脸苍白的躺在鸦青色的软枕上,对着她笑了笑,口中却道:“这次多亏了武兄弟,不然的话……”站在不远处的宋修武闻言挠了挠自己的大脑门,有点黝黑的脸上有着一丝的歉疚:“若是我动作再快些,你也许就不会受伤了。”
原来今日,王景泓带着宋修武与王家的几个兄弟外出游玩,云州的民风比较粗犷,男子们一般都会骑马,所以现在最流行的一种玩法就是所谓的【马鞠】。择了块场地,呼朋唤友的组了两队,大家顽的正高兴时,王景泓坐下的马匹却不知为何突然发起疯来,还横冲乱撞的冲向其他马匹,众人大惊下纷纷躲避,最后王景泓控制不住,就从马匹上狠狠摔了下来,还是宋修武艺高人胆大,看着不好,立即从自己的马上纵身扑过去,把人给接住了,要不然,此时,王景泓可不就是仅仅伤了胳膊这样简单能了事的。
站在宋修武身后的宋玉柳悄悄的抬起手,摘掉了还沾在自家哥哥屁股上的几片青草叶,有点骄傲又有点苦恼。一时想着:当初让他习武还真是习对了,关键时刻还挺靠的住嘛! 一时又想着:等会一定要好好批评他一顿,那么多人在现场怎么就显的你见义勇为了。
精分的实在有点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