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胸口的刀,尖叫的人群,滴血的手指……
朱珠张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散发着淡黄色光芒的顶灯。梦中的一切随着意识的复苏渐渐淡去,她用无力的手臂支撑起身体,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环顾四周——这是一间以蓝白色调为主的浴室,窄小的四方形窗口外漆黑一片,正是深夜。地板上散落着众多镜子的碎片,大半都沾染了发黑的血液,当朱珠低头看着它们的时候,就好像有无数个血流满面的自己回望着她本人。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扶着盥洗台站起身来,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问号:我为什么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
失去记忆,出现在陌生的地方,如果这扇门再锁起来,这起事件就变成经典的密室逃脱游戏的开头了。朱珠一边拧开浴室的门把手,一边苦中作乐地想。
外面的房间没有开灯,浴室昏暗的灯光以门口为界限发散出扇形的光晕,将世界分割成了明与暗两个部分,朱珠迈出的脚停顿了一下,犹豫着缩回昏暗的光亮中。虽然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梦,但应该是个噩梦吧,害怕的情绪还在影响着她的行动。朱珠将手按在胸膛上——下方的心脏急促地跳动着——深深吸了一口气,贴着墙根摸索向黑暗中那一抹莹绿的光芒,那是夜光开关的光芒。然而就在朱珠离开关几步远的时候,她的手突然摸到了一个冰冷的长着毛发的东西,它的表面像是奶油蛋糕一样,她的手指轻而易举就陷了进去,然后接触到骨质的里层。这个东西触感湿濡冰凉,朱珠胆战心惊地收回手指,借着不甚明了的浴室灯光低头查看——深紫色的腐肉粘连在她的指尖,一条白胖的蛆虫正在她的指甲盖上蠕动。
人头……
腐坏的人头!
那里站着一具尸体!
“啊啊啊啊!”朱珠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触碰到了什么,惊叫声瞬间冲出喉咙,她连滚带爬地冲回浴室,将门反锁起来。
我在凶杀现场!天呐我竟然碰到了一具腐尸!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我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但是门为什么没有锁住?朱珠的脑海中浮现起无数恐怖游戏的套路,把自己吓得脸色发白,心脏惊恐得快要跳出喉咙。她目光茫然又焦急地在浴室中搜寻着,试图找到一件趁手的武器。电动牙刷——粉红色的飞利浦,居然跟我用的是一个牌子,难道凶手是根据牙刷选择被害人吗?牙膏,这个……就忽略掉吧,我能把牙膏挤进凶手嘴里噎死他?塑料漱口杯,啊,这里的主人也太没有危机意识了,好歹买个白瓷漱口杯啊,关键时刻还能用来砸人,万一刷牙的时候从镜子里爬出个贞子来呢!两个塑料盆,塑料马桶刷,满地的镜子碎片……等等这个倒是可以用来自卫。朱珠一边紧张地聆听着门外的动静,一边找出最大的一片镜子碎片,扯下头顶的毛巾,想要制作一把简易的匕首。
“嗬嗬……”门外响起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透过浴室门扉上的毛玻璃,朱珠看到一个佝偻着身体的人走到了门前。
……我是穿越到了那部可怕的电影——《生化危机》里了吗!要不然为什么那个影子少了半边脑袋!这个发现让朱珠寒毛倒竖,一时间也弄不清楚她希望出现在门口的是个变态杀人犯还是那个玩意儿。
它开始撞门了。黑影“砰”一声撞上只有装饰作用的毛玻璃,毛玻璃上顿时出现出了龟裂的纹路,同时一层黑中透着红的血肉贴在了上面,顺着地心引力的作用一点点往下滑去。血肉的碎末从门缝溅进了浴室。
朱珠想要自杀……在生化危机的世界活个鬼啊!就算逃过了这个还会有无数个吃人的怪物追着她跑。朱珠颤抖着手指将原本打算当做防身武器的镜子碎片举到胸口,冰冷尖锐的碎片还没接触到皮肤,朱珠就开始觉得疼了,不由自主地将碎片拿远。说起来我的胸那么大,这个碎片肯定捅不进心脏就会被卡住,那不是白疼一场了吗?朱珠花了一秒钟分析,又将碎片移到腋下。这个部位分布着动脉血管,离心脏又近,一刀捅下去绝对秒躺,自杀的好位置啊。朱珠狠狠一闭眼,英勇地……
英勇地捅……
妈的我不想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朱珠将绝对不适合跟丧尸搏斗的镜子碎片往地上一砸,飞快地卸下莲蓬头和悬挂毛巾的钢管,将两者对接到一起用毛巾牢牢实实地缠住。刚做完这个武器,浴室门的玻璃应声而破,朱珠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了那具可怕的丧尸。它只有半边脑袋,白白红红的粘稠物体随着它的动作在颅腔中摇摇晃晃,它的皮肤腐烂得太过厉害,很多地方甚至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朱珠分不清楚它到底是男是女,只看见无数条长而饱满的蛆虫在深紫浓绿的皮囊下钻进钻出。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朱珠一边绝望地尖叫着,一边拼命地挥舞着简陋的武器猛击它的头部,软绵绵湿漉漉的碎肉不停飞溅到朱珠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她太过惊惧,根本顾不上恶心。
“哗啦”一声,朱珠的武器砸中了头顶上的灯具,黑暗携带着恐怖的气氛呼啸而来,朱珠更是发了疯一般挥舞着她的武器。朱珠不知道她打了多久,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绑在钢管顶端的莲蓬头已经不翼而飞了,钢管也完全弯曲变形,她的手更是沉重得举都举不起来。寂静无声的黑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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