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雕梁画柱,被轻纱环绕的床榻上,一人侧躺着身子,微微蜷缩着。
白文陌的意识仍旧不清醒,他感觉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喝下那杯液体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痛,那种仿佛身体要碎裂开来的滋味,比凌迟更为折磨。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几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刚刚包扎好的纱布,被暗红色的血液浸透。
随着血液的流出,疼痛也渐渐缓解下来,意识仿佛剥开迷雾,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怎么又流血了。”叹息一般的声音传来,随后白文陌感觉自己的伤口被涂上了冰凉的药膏,火辣辣的感觉也减轻了。
“排出的是污血,”有一个声音回答道,“辰裳的毒性太过霸道,本就是无解的毒,还是多亏了这几处致命伤,毒没有进入心脉,而是借由血液排出了一部分…”
有一双手轻抚着白文陌的背部,好似想要帮助他缓解疼痛。
齐珺皱着眉,眉眼间难得的泄露出几丝恼怒,“他何时能醒。”
羽涅涂抹药膏的动作一顿,不过很快,这丝僵硬就从他的脸上消失了。将纱布一层层的缠在伤口上,羽涅勾起了一个笑,“谁知道呢。”
“你什么意思。”
端着药碗刚刚走入房中的白御,几乎是霎时停住了脚步。
羽涅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将目光移到了那个伤口上。
“就是你听到的。”齐珺揉了揉额角,显露出几分疲惫,“少主…”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再次见到白文陌,竟然是如此凄惨的场景。
所有人都小瞧了那个人的心狠。
有着残杀血亲的过往,他们怎么就相信了那个人。
竟然让白文陌独自去和他接触…
“少主不会死!”白御咬着唇,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话,还是在对屋内的几人。
无人回应。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白文陌的伤有多重。
先是喝下了剧毒#辰裳#,又被匕首刀刀刺中要害,能活着,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羽涅诊治后的解释是,剧毒辰裳在腐蚀心脉前,经由匕首刺中的伤口和血液一同排出,而余毒也在一定程度上愈合了伤口。
即使是这样,白文陌到底能不能活下来,仍旧是未知数。
白文陌的命被凌祁国库中的奇珍药材吊着,气息却仍旧一日又一日的虚弱下去。
活不了了。
作为医者的羽涅,对于白文陌的状况最为清楚。
想着之前满脸期待的白文陌,一种陌生的情绪让羽涅显出几分烦躁。
羽涅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同情。
他并非存着杀心,煽动白文陌易容去见那个人的时候,却也是明白的知道白文陌会遇到危险。
但他从来没想过,那个人居然真的会…杀掉白文陌。
说的也是,那个人身居上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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