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那足有一人多高的墙头,道:“为今之计,只有从这里翻出去了。”
若宁点头:“好吧,你先上去,再把我拉上去。”
“嗯。”若兰点了点头,就后退两步,疾步跑上去,一脚踩在旁边的砖墙上,借力轻盈一跃,双掌一扶,就骑在了墙头上。
她低下身子向若宁伸出手,“阿姐快来。”
若宁把灯笼地给她,抓着她的手,脚踩在墙上,却不得章法,蹬了几下都滑了下去。
“阿姐,那边有一处砖头突出来了,你脚踩在那里。”
若宁依照她的话做了,使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墙头,呼呼喘着气。若兰向身后一看,那群人已经快要飘至近前,于是赶紧跳下墙头,伸出双臂对若宁道:“二夫人带着人快来了,阿姐,快跳下来,我接着你。”
若宁一咬牙一闭眼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若兰扶着她正要朝前走,却听见阿姐道:“阿兰,我的脚好像扭伤了。”
若兰慌忙停下,询问道:“严不严重?阿姐,我来背你好了。”
“此地不宜久留,阿兰,快快扶我离开。”若宁捡起灯笼,踮着受伤的脚,手臂搭在若兰的肩膀上,由她扶着直奔挽宁苑而去。
话说大夫人和二夫人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到废苑,却只看到满头鲜血的男人躺在地上,大夫人悬在心里的大石顿时落下。
“你们红口白牙说的私会偷情呢,如此信口雌黄冤枉林府的儿媳,是要作何惩罚?看来只有明日我禀报老爷再做定夺了。”
二夫人一听老爷二字立刻就心慌意乱了,她上前握住方氏的手,不罢休道:“姐姐,也许若宁在别处与人幽会,我敢打赌,她此刻一定不在挽宁苑,咱们去她院中查看一番,便会知晓。”
折腾了一晚上还不罢休,事情闹大了,老爷会更加恼怒,王氏在林府的日子,也到头了。
大夫人定了定心神,平静道:“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随你去看看。”
一行人到了挽宁苑,大夫人让二夫人和几个丫鬟跟随进去,一近内室就闻到一股跌打药酒的刺鼻气味。
大夫人捂着鼻口走到里面,见若宁穿着整洁躺在床上,若兰坐在床沿正给她揉着脚踝。
“这是怎么了?”大夫人问。
若宁屈了屈身子,回道:“母亲,二娘,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她看了看脚上,说:“晚饭后若兰来我院里跟我唠唠家常,我送她走到门外时,一不小心扭伤了脚。因着时辰太晚,不好再劳人去寻大夫,就让若兰找了药酒帮我揉着。”
大夫人看那跌伤处青紫一片,心中不禁一阵心疼。
不知道是真受伤还是做戏给别人看的,好不容易设的一个好局,却让她这么轻松躲过了,真是不甘心。二夫人心里腹诽道。
“哎呀,若宁,我看你这伤得挺重的,伤到脚踝非同小可,这一夜还好长,不找人赶紧瞧瞧,日后落下了什么病根,不良于行什么的,可是很严重的。”二夫人阴阳怪气地道。
“那依二夫人的意思呢?”若兰转头问道。
“依我的意思。”二夫人奸笑两声,“刚好,我院子里有个沈妈,她会些针灸推拿功夫,况且她是女人,没什么可避讳的,找她来给若宁瞧瞧,最是合适。”
大夫人颔首,向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快去叫沈妈来。”
丫鬟应诺退下,不一会儿便带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进来。
沈妈往地上一跪,“老奴见过大夫人,二夫人,和少夫人。”
大夫人亲自扶她起来,温和道:“若宁走路不慎扭伤了脚踝,你快给她瞧瞧。”
沈妈看看大夫人,又看向二夫人。二夫人道:“大夫人既然叫你给她治,那你尽管给她好好治,若是治的好,定有重赏。”
沈妈喊了一声是,小步走到床边,若兰让了位置给她,她把若宁的腿放在自己腿上,在受伤的脚踝处仔细摸了几下,说:“少夫人只是扭到了筋,并未伤及骨头,多揉几次药酒,过几日便好。不过在好之前,最好还是躺在床上静养,莫要下床走动,以免伤及患处。”
若宁静心听着,点头记下。“谢谢沈妈了。”
大夫人让丫鬟打了沈妈赏钱,沈妈接过赏钱欢喜着离开。她拾起若宁的手,放在手心里拍了拍,“你早点休息,好生养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若宁温顺一笑:“谢谢母亲关怀,母亲也早些安睡。”
大夫人侧目,对黑着一张脸立在旁边的王氏道:“若宁既然无甚大碍,我们就都回去吧,夜深了,人也倦了。”
那一群人走后,若兰关上门栓,走到若宁床边,郑重其事道:“阿姐,有一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我,我从未想过要嫁给姐夫,若兰已经有心上人了。”
“那,那天晚上……”若宁眉头轻锁,隐有思量。
看来,我们姐妹是被人给下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