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犯谭仕铭的供词,小人已经详细记下了。”
乌鹊巷内。
“不知大少爷叫半夏过来有何吩咐,如今半夏已经被少夫人赶出来,不是林府的人了……”半夏柔声细语地问向眼前人,声音里带着酸涩。
“我唤你过来是想问问,王思瑶与王氏是如何设计陷害若宁的。”林昱打断她的话,直接问道。
半夏摇着头,眨着眼睛无辜道:“大少爷何出此言,奴婢全然不知啊。”
林昱拳头紧握了一下,又悄然松开,对她温和一笑:“我已知晓废苑之事你并非主谋,而是受人蛊惑迷了心智。我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你若配合,我会允你回到林府服侍。”
半夏望着他那俊美温润的笑容,心中痴醉。她忙握住他的手臂,点头答道:“回大少爷的话,是王思瑶和二夫人指使奴婢挑拨少夫人与江二小姐的。王小姐身边有个丫鬟叫阿妙,她口技了得,事情成败全在于她,奴婢只是帮忙传个话而已。还有那废苑之事,也是王小姐与二夫人串通好来害少夫人的。”
“挽宁苑除你之外,可有别的内应?”
“有,小环。”
林昱把手臂从她手中抽下,对身后道:“都出来吧。”
他身后的一层薄墙缓缓被人推开,扬起一层灰尘,几个人按次序从墙后走了出来,有丁武,师爷,主簿,书吏……
丁武抱着显示捕头身份的大刀笑着道:“亏我绞尽脑汁想出无数逼供的法子,却没你林大公子的一招美男计来得管用。”
半夏反应过来,抓住林昱的袖角说:“大少爷,奴婢该说的也说了,可不可以……”
林昱一脸嫌恶地甩开衣袖,冷冷道:“休想!”
林昱回到林府,将谭仕铭和半夏的两份供词呈与林正清看,林正清气得当场砸了茶杯,随即扬声命人把王氏和王思瑶以及丫鬟阿妙一起绑了,押到知府衙门审讯。
林昱阻拦他道:“父亲,此事事关若宁清誉,星允恳请父亲莫要宣扬。”
林正清思虑一刻,收了命令,让那三人来林府正厅问话。
王思瑶听到一点风吹草动,早就与王氏通了气,在厅中三人矢口否认,咬住仅有人证没有物证的由头,让林正清也没有办法。
最后,王思瑶以及丫鬟阿妙被放了回去,给谭仕铭安了个入府偷窃的罪名,判了刑狱两年。
“啊……老爷饶命啊,妾身真的是什么也没做啊!”院中,二夫人王氏被绑在长凳上,旁边有两个年长的下人抡着捣衣杵在她身上招呼着。
二十下棍棒结束,王氏从凳子上滑下来,捂着伤处,痛哭流涕。
林正清看着她,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些年是我太纵容你了,如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伙同自己的娘家侄女把府上搞得乌烟瘴气的,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甘心!给你吃几下家法,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记性。”
稍后,他抬头对众人道:“王氏妇德败坏,吾今休书一封,即日起她再不是我林正清之妾。”
王氏一听此言,吓得全身发抖,只一个劲地叩首,“老爷,我知道错了,求您别休我……”
智允早被吓懵了,讷讷地站在一旁大声哇哇哭了起来。
若兰上前跪下,乞求道:“林伯伯,不看僧面看佛面,智允年幼,不能没有娘亲,您这么做会伤害他的。若兰恳请林伯伯收回成命,从轻发落。”
智允在一旁哭声更烈,听得人心肝震颤。
若宁也上前劝道:“所幸我无事,若宁请求父亲网开一面,放了二娘。”
林正清长长吐出一口气,道:“即日起,将王氏贬做侍妾,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自己的庭院。”
事后,若兰不断宽慰因惊吓而不停哭泣的智允,直到他心智回转,哭累睡下之后,她才去挽宁苑寻了阿姐。
“阿姐,我为二夫人说情,你不会怪我吧?”
“王氏心肠歹毒,得此结果是她咎由自取。但此事若没有智允帮忙,我也不能安然无恙。”
若宁拍拍她的手,欣慰道:“你做得对,阿姐并没有怪你。你能临危不乱,救我于危难之中,亦能心存怜悯,宽宥奸恶之人,我的阿兰,已经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