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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将烤得外焦里嫩的一条鱼递给高兴, 笑着对他说:“你叫高兴是吗, 你的名字真好听。”
高兴接过烤鱼, 就与若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慕容泽微微皱起了眉头,只一瞬间却又平静下来, 转而与若宁道:“我看令妹与高兴言语投机, 在下不才想替高兴冒昧一问,不知令妹现下可有意中人?”
听到慕容泽的话,林昱唇角勾了勾, 在心里暗自轻笑一声。
“公子有所不知,若兰这丫头虽说平日里胡闹顽皮了些,但是毕竟是姑娘家, 她心中其实早有一位如意郎君。据说她曾经在西街桥头偶遇一位公子, 一见之后就对那公子暗生情愫, 许是以前年纪小,没听她说过有什么想法。近几日她缠我学了些妆容仪态,又总往西街桥头跑, 估计是想再遇一遇那位公子吧。”若宁一壁微笑说着, 一壁把一条腌制好的鱼递给了林昱。又继续道:“要知道她以前可对这些避之不及呢, 如此, 恐怕要辜负慕容公子的一番美意了。”
“无妨。”慕容泽淡淡一笑, 继续把玩玉佩。
翌日清晨,慕容泽揉着惺忪的睡眼赶到西街桥头, 果真见若兰在那里徘徊踱步。若兰看见他, 朝他招了招手:“大侠你今天难得起一回早啊, 不过今日我可没空陪你闲逛了。”
慕容泽沉着一张脸,许是没有睡好的缘故,肿着一双眼泡子,却不经意地给他刚毅的脸上添了几分柔和。慕容泽目光落在来往的人群中,似随口地道:“今日天气格外炎热,睡眠不免浅了些。”
若兰点了点头,继续往远处张望。慕容泽难消心头疑惑,顿了片刻,终是开口问道:“你果真如你姐姐所说,是来等一位公子的么?”
若兰愣了一愣,“阿姐竟与你说了此事。”
若宁未出嫁前,若兰常跟随阿爹担着两个鱼筐,蹲在西街桥头卖鱼。那时候若兰还是个梳着两个蓬松团髻尚未及笄的黄毛丫头,瘦弱的小身板,一张小脸蜡黄蜡黄的,加上她顽劣随意的性子,旁人还以为江老儿带了个半大小子来着。
一日,一位英俊潇洒的白衣公子从桥上走过,朝他们蹲着的方向笑了笑,若兰就把他的样貌刻在了心里,她心想这就是说书老先生口中的翩翩君子吧。但是她低头看看自己粗布衣衫邋遢的模样,怎得能配上那样从书中走出来的公子呢。从那以后,若兰便渐渐收敛起性子,也学着阿姐拿捏起女儿姿态来。
慕容泽道:“难道那日你在此处歌唱作舞,是为了那人,不是为……”
一个我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若兰生生打断:“确实是为了那位公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他从桥上走过。近日我得空了便等在这里,若是哪天有缘与那公子相遇,说不定能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好姻缘呢。”
慕容泽见若兰欣喜地拍着手一脸憧憬的表情,蹙起眉稍摇了摇头。
突然,若兰瞪圆着眼睛,抓起他的胳膊乱摇起来,吞吞吐吐地道:“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那人竟,竟然来了……”
慕容泽抬头一看,迎面走来一位白衣长衫的公子,这公子生的是面如冠玉貌若潘安,端的是气质儒雅文质彬彬,手里摇着把绘着几丛幽兰的折扇,微笑着似春花般,任凭哪个姑娘见了都难免会春心荡漾翘首以盼。
若兰难以置信地掐了掐慕容泽的手臂,说话俞发吞吐了:“你,你看,他是朝我这边走来了么?”
果不其然,那位公子不疾不徐地走到他们面前,收起扇子朝慕容泽拱了拱手,张口道:“在下温尔谦,今日天气炎热,就数这西街桥头参天古树蔽日,是个纳凉的好地方,不想在此得遇公子和姑娘,着实有缘。”
慕容泽礼貌地回了一礼:“在下慕容泽。”
接着温尔谦又说了些风景秀丽相逢是缘之类的话,又将慕容泽和若兰夸赞了一番,慕容泽则是不咸不淡地回应了几句,倒是若兰尚未从惊喜中晃过神来,只一旁安静地立着听着。
温尔谦絮叨了一阵觉得熟络之后,就对他说:“慕容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温公子,请。”慕容泽略觉得诧异,但是还做了个请的姿势,又嘱咐若兰在树下等待。
因与他们二人隔得甚远,若兰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慕容泽的表情一直阴沉,似是不悦。片刻之后,温尔谦朝慕容泽深揖了一礼,就拜别而去。
待温尔谦走远了些,若兰赶紧跑到慕容泽身旁,焦急地问他:“大侠,那位温公子与你说了些什么,他有没有向你打听我家住哪里,芳龄几何啊?”
慕容泽神色凝重,只淡淡回她:“没什么。”走了几步,似想起什么来,突然又停下来转身对若兰道:“我再说一遍,以后不准叫我大侠。”
若兰见他有些恼了,边走边摇着他的胳膊:“不叫就不叫嘛,那你跟我说说温公子都与你说了什么啊?”
慕容泽又一脸冰冷的表情,抿着唇不言语,被若兰扯着回林府了。
过了几日,若兰收到一封温尔谦的书信,信上写道鄙人是那日西街桥头有缘人温尔谦,有要事与姑娘商谈,请姑娘移驾乌鹊巷头。
若兰反复将那信看了好几遍,又把内容念了几遍,耐不住兴奋不已的心情,竟在房中欢笑着转了几圈。稍后她连忙换了身簇新衣裳,又精心将自己打扮了一番,待各个细节都觉得妥帖之后,方匆匆来到乌鹊巷。
午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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