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重要?”
徐清让:......
就在顾显彰说话之前,她真的以为开口第一句话是问她好不好的。
顾显彰什么时候才能分清楚重点啊啊啊啊啊!他说自己没办法分清轻重,难道他自己不一样吗?
徐清让连翻白眼儿都不想了。她靠在路灯杆子上,不太耐烦地对顾显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地方痛得很,她一说话就丝丝地疼,要不是面前还站着个顾显彰,徐清让觉得自己多半快哭了。
这是怎么样一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精神啊!
“我过来看看,薛阿姨说你出来了,我猜你在这里。”一过来就碰到她被人打劫,也不不知道该说她是不是祖坟位置没埋对,落魄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
徐家祖坟:......
顾显彰应该跟周清扬好好沟通一下,徐清让他们家祖坟位置的问题,看看能不能达成一致。
他看了一眼徐清让,见她还靠在路灯上,揶揄道,“怎么了,要钱不要命的徐小姐,这会儿吓得站不起来了?”
徐清让连白眼儿都懒得跟他翻了。
顾显彰借着路灯的光线,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发现她的脸色特别苍白,手又一直捂在小腹上面,顾显彰脑子里“嗡”地一声,他听见自己好像声音都变了,“你身上怎么了?”难怪徐清让不说话,原来是痛的。
他之前还在说徐清让笨,别人打劫也不知道跑,原来是根本跑不动。
顾显彰要去拿她的手,又发现她手上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方才知道自己想岔了,那人没有刺她一刀。心里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连带着声音都变温柔了不少,“来,手拿开让我看看。”
“看什么呀,”徐清让不耐烦地说道,“我现在一动就痛,而且他打了我一拳,隔着衣服又看不到——”
她话音刚落,顾显彰就弯下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徐清让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叫,然而刚刚张开喉咙,被打的那个地方又开始抽疼,她又马上闭嘴了。
于是她就被顾显彰这样,抱到了旁边的车子里。
还好他的车子足够大,能放得下他们两个长手长脚的人。徐清让被他放到车子里,顾显彰自己又从另一边进来,打开车灯和暖气,对她说道,“把衣服脱了。”
徐清让:......
她发现她今天晚上失语的时候特别多。
徐清让正要说话,又马上捂住嘴,她被人打了一拳,胃里有些反酸。顾显彰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不舒服,拿出自己的杯子递给她,“喝点儿烫的吧。”
徐清让端过杯子,打开来放到唇边,有些出神。
她其实跟顾显彰,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亲密过,没想到这会儿离婚了,倒是破了好多个了例。
见她不喝,顾显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太烫了?刚才出来才倒的。”
徐清让摇了摇头,将自己满脑子的不合时宜给赶出去,小口小口地啜着。
她看到顾显彰发动车子,连忙要说话,顾显彰赶在她说话之前说到,“放心吧,我不是回你现在住的地方。”说话间,车子已经驶上了另一个方向,徐清让见不是回家的方向,顿时将心揣回了心里。
顾显彰把她带到了他们的婚房。有段时间没有过来了,徐清让居然还觉得有些陌生。
下车的时候顾显彰依然是把她抱下来的。徐清让想着也许顾显彰是吃多了要运动,也不反抗,随他去了。
反正他们两个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还害羞个什么?
矫情!
好吧,她真的有点儿不好意思。
顾显彰抱着徐清让进了屋,将她放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说道,“现在可以给我看看看了吧,我看看你伤成什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照个片。”
“就是一拳,照什么片。哪儿有那么娇贵......”徐清让满脸的抱怨,然而最终还是依照顾显彰的话,将羽绒服脱了。
正在拿医药箱的顾显彰手上一顿,突然感觉有点儿难过。
徐清让是谁啊,她连吃个药都要一堆人来哄,稍微有点儿头疼脑热就恨不得全家人把她当观音菩萨供起来,这才多久的时间?居然会说这种话。
他不禁想,是不是自己把她逼得太厉害了。
徐清让想跟他离婚,那是因为她认识到她只有背水一战、将身边所有外力都斩断,才能真正站起来。能够独立固然是好的,但是如果要经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那种成长,是不是太艰辛了?
每个人的成长都不轻松,但是顾显彰发现,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徐清让这样,他不忍心。
他拿着医药箱走过来,徐清让已经把外套脱了,她里面只穿了一件松垮垮的衬衣,为了方便,连以前那种掐腰的、恨不得大冬天也能将曲线全部勾勒出来的裙子也不穿了,改变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少。
顾显彰撩起她的衬衣,里面空荡荡的就穿了件内衣,客厅白晃晃的灯光下面,她雪白平坦的小腹上面,一大团乌青格外显眼。
顾显彰轻轻一碰,徐清让就立刻吃痛叫了出来,“啊——”
“很痛?”顾显彰有些紧张。
“废话。”徐清让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这会儿才跟他说了真话,“不光是这里,那个人冲上来的时候还撞了我两下,我右边的身子,痛得快麻了。”
顾显彰想了想,“那要不然还是去医院吧。”
“不去。”徐清让想也没想地就否定他,“这么大晚上,我才不去呢。”
更何况去医院还要花钱,她才不想去花这个冤枉钱,她穷。
顾显彰也没办法,跟她说道,“我给你喷点儿止痛喷雾,然后把淤青揉散,等你稍微好点儿了再说好吧?”
这还差不多。
徐清让歪歪地靠在沙发上,任由顾显彰把她衣服撩起来,一阵凉意袭来,喷在她伤处,感觉又痒又痛。
她觉得这会儿笑,可能有点儿不庄重,于是死死咬住嘴唇,顾显彰低头忙着跟她喷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见药喷上去,于是伸出手,轻轻揉着。
谁知道他的手刚刚放上去,徐清让就忍不住跳了起来,又哭又笑,“啊啊哈哈哈,顾显彰,啊啊啊啊......”她声音娇娇的,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弄得明明正大光明的顾显彰脸上一红,抬起头来看向她,“你干什么!”眼中藏了几分恼羞成怒的愠怒。
“痒,好痒,啊哈哈哈你停下,痒......”
痒?不是痛吗?他怕徐清让痛,还专门放轻了。顾显彰说道,“那我重点儿。”然而真等到他下力稍微大点儿了,徐清让又开始叫了,“痛痛痛,而且还是痒......顾显彰你弄的个什么药,为什么这么奇怪?”
他还想问呢,又痛又痒是要干什么?
徐清让受伤的地方,刚好就是身上的痒痒肉,力度轻了痒,重了又痛又痒,一时半会儿顾显彰也不知道该拿捏个什么力道。
他干脆把药一扔,没好气地对徐清让说道,“你自己来。”
“来就来。”徐清让嘟囔了一声,在手上涂了药,一点一点地往那片淤青上面揉。她极怕痒又怕痛,不敢揉到中间去,顾显彰看了两眼就觉得看不下去了,一把把药抢过来,“还是我来吧。”
他伸出手掌,按在徐清让的伤处,才刚刚放上去,她又开始又笑又叫,顾显彰被她弄得更加不好意思,没好气地抬头看向她,“你闭嘴。”
徐清让果然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
然而还是痛还是痒啊,她只能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实在忍不住了才发出一声叫喊。
拖得长长的,听上去十分意味不明......
顾显彰:......
徐清让一抬头,看到顾显彰脸上淡淡的红晕,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十分惊奇地问道,“你脸红什么?”转念又想起自己刚才的叫声,好像听上去是有点儿不庄重,顾显彰正值壮年,那个啥......
她赶紧趁着顾显彰没开口之前倒打一耙,“色/情/狂。”
我去。顾显彰就不干了,他好心好意将徐清让搬回来,居然还被她这样说,虽然那个啥......的确是有点儿那个啥......
但也不能这么说他吧!
还不是怪徐清让!
大晚上的,这么不庄重!
他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你要是不色/情,你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脸红?!”
咦?他这是承认自己想的是正确的了?没看出来啊,顾显彰居然会这么那啥啥,他不是一直很不容易动情吗?以前搞得她好像总是觊觎人家的rou体一样。
好吧,顾显彰的rou体,她的确觊觎过一阵儿。
好不容易等到把她小腹上这块淤青给弄好了,顾显彰身上居然出了一层薄汗。他一偏头,就看到徐清让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茫然中带着几分小狗般的可爱。
顾显彰突然想起,他们好像,很久没有在一起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