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书中自有黄金屋（2）

    买房、收拾行李的这段日子里, 李棠确实在其他事情上耽误了太多精力, 看到女儿欢喜得不停撒娇粘人的模样，李棠抱着三娘赶紧承诺，“以后除了周先生给三娘讲课的时候, 三娘都到我屋里来陪着我。三娘不在身边的时候, 娘也很想念你, 不过晚上呢，你还得自己睡。”

    三娘撅起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棠，“娘亲真是太不好哄了，一晚上也不行么？”

    李棠顺着女儿挺翘的小鼻子刮下去, 笑着说：“跟你小时候说辞都一样。说只睡一晚上, 我要是答应你了, 你回头就要把被褥都抱过来彻底住下，娘才不会上当呢，小机灵鬼。”

    被母亲拆穿了目的，三娘把红透的小脸埋在她怀里不依的哼哼几声。

    李棠伸手搔着三娘的腋窝, 三娘立刻跳下跳下她膝头, 欢快的笑着跑开，发觉母亲没追上来，又凑过去坐到李棠不远的位置，按照她看过的把能用上颜色的绣线都分出来, 一样一样劈开放好。

    李棠微笑着坐在绣架前穿针引线, 纤长的十只在丝缎上飞舞, 勾勒出灵动的线条，每当更换绣线的时候，不用抬手就被三娘主动把需要的东西送到面前。三娘看着母亲嘴角上扬的弧线，趁着她没收回手的时候，把脸贴过去蹭了蹭，李棠手指微微一僵，赶紧确定了针不在手里才放下心，把掌面裹在三娘的小脸上揉搓一把，三娘清脆的笑声立刻在房间里散开。等到下一次换线的时候，不用三娘暗示，母亲温暖的手掌已经主动落在她的头顶和脸颊上，让三娘越发开心。

    夜渐渐深了，李棠收拾起东西，对王声家的吩咐：“把姑娘送回屋。”

    三娘主动抱住李棠的腿，娇声道：“我明天过来再给娘亲帮忙。”

    李棠蹲在三娘面前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明天三娘坐在我身边，给娘背新学的课程好吗？”

    “好啊，娘亲我回去了，您早点休息。”三娘冲着李棠挥挥手，乖巧的随着王声家的回到自己屋子。

    一盏油黄色的灯在房间里亮着，周佐坐在灯下，面前的桌子上铺了几本新买来却已经翻出折痕的书，正前方的宣纸上用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三字经》里事件涉及的人物平生，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坐在边上，各握着一块碎步小声讨论今天学来的针法。

    三娘在门口和王声家的告别，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佐婆婆，太暗了伤眼睛，您怎么不多点两盏灯。”三娘说着小大人似的跑到柜子前，踮着脚想再取两盏烛台给她点上。

    两个小丫鬟赶紧取了火折子把烛火点亮摆到桌面上，房间登时亮了好几度。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都缩起脖子害怕被三娘责备。她们年纪小，又是学做针线，当然想要更明亮的灯火，可屋子里分量最重的周佐都不提点灯的时候，她们哪敢随便开口。没想到姑娘回来看到周佐在昏黄的烛火下写字，她们还是被说了一通。

    周佐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小丫头顶替了三娘的动作，心里点头。她想着两个丫头虽然胆小，倒还算机灵，看得清楚三娘年纪再小也是主子，嘴上道，“我年纪大了，多点几盏灯也看不清楚东西，不用费蜡。”

    “那也不成。以后您在屋里做事情，一定要把屋子弄亮一点。”三娘抓着周佐的手，眼睛里装着一片真挚的关怀。

    “好，姑娘吩咐，老奴一定遵从。”周佐总算把要说的话说出来。

    边上的两个丫头对视一眼，赶紧垂下视线。三娘发现她们的动作转头看去，再抬起视线看周佐的时候，却发现她嘴角带着满意的笑容。

    三娘若有所思的眨眨眼睛，心中默默记住房中三人的反应。

    夜里周佐带着三娘歇下，第二天起来背过一遍书，三娘被她牵着去正房用饭。吃过早餐，三娘悄悄和李棠悄悄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复述一遍，疑惑的问：“娘亲，佐婆婆是不是在帮我管教丫鬟呢？”

    李棠拍拍三娘的肩膀，“知道周先生对你好，日后好好孝敬她，给她养老。行了，别腻在我怀里，赶紧跟着周先生回去上课。娘做你喜欢吃得等你下课了过来。”

    三娘兴奋的猜测李棠一会下课后会给她做什么吃，满心期待的被周佐乖乖牵回屋子。

    这一次，杏花和荷花直接站在门口守着，等待三娘回来，而不是躲在屋子里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

    三娘仰头看了周佐一眼，发现老妇人看着她们两个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忽然理解了她昨天晚上举动中的用意——周佐用自己的“下人”身份，给三娘屋子里的丫鬟们划出一条界线，让她们明白三娘和她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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