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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 李棠抱起女儿, 目不斜视的从李波身边撞过去,跟没看到顶着通红巴掌印的李波似的。
李棠冷着脸一路出了李家院子。
刘兴志看到妻子, 赶紧把女儿接到自己怀里, 责备了她一声“怎么抱着孩子,不知道爱惜身体”就转头说起下午施粥的安排, 绝口不提二姨姐对自己儿女做过的恶心事。
——儿女被无辜牵累, 妻子心中必定是最难过自责的人。刘兴志要跟妻子白头偕老呢, 绝不会给妻子的心雪上加霜。
夫妻俩紧紧挨着,快步走过一条街后, 李棠心里的火气也散得差不多了,主动说起此事, 神色颇有些绝望, “与其埋怨别人有害人之心, 不如说我是我太大意了,只想着默哥儿早慧懂事, 却忘了他是个孩子,行动不便,若是有人对他做什么, 根本挣脱不开。默哥儿当时还那么小, 我根本不该因为娘说想吃我做的菜就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客房里去了灶间。”
大街上不好有大动作,刘兴志只能悄悄贴近妻子, 借着宽大袖口的遮掩把李棠的小手抓在掌心里, 低声劝慰:“只有千日做贼的, 没有千日防贼的。事情是二姨姐和嫂子做下的,怪不得你,别多想了。”
他说着短促的笑道:“我娶你的时候身无长物,二姨姐当着你我夫妻的面说了多少次让你改嫁给她丈夫一位家中田产丰厚的同窗的话,你不爱搭理她已经把人得罪了。等到一年后默哥儿落地,咱们家又攒钱买了十亩地开始,二姨姐看着咱们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你这种好心肠是算计不过她的,二姨姐指不定盼着你倒霉多少日子了。”
李棠瞪了刘兴志一眼,嘴上却软下声调,娇嗔一声:“胡沁什么。咱们家日子越过越好,哪有可倒霉的。”
夫妻俩对视一眼,忍不住齐声低笑。
这句“越过越好”实在含义深刻。
赵瑛耕读传家,家中颇有些田产。然而赵瑛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自打考上秀才就连着死了妻子儿女。他消沉得看不下一眼书,和一群同样不得志的读书人厮混在一起,成天泡在酒楼、茶馆浪费生命。好不容易认识了貌美柔弱又秉性坚韧的李波之后,赵瑛废了老大的力气摒弃坏习惯,慢慢哄骗着李学点头把闺女嫁给他做续弦,结果却更糟糕,续弦之后没出一个月,先死爹再死妈,勉强把重丧度过去结果又死了祖父母。
单单这些还不足以描绘赵瑛有多么倒霉,他的两个儿子怀上的时间就更加不凑巧了——长子在成亲之后、父母身亡之前,次子在出了父母孝期和祖父过世的短短三天里面,全都让令人怀疑他孝期未曾节制房事,连带着李波也常常背人暗地里嘲笑“离开不得汉子的抚慰”!
赵瑛不忍心伤害自己的骨肉,偏偏又害怕世人多想,成天担惊受怕的过了几年,志气磨尽,彻底熄了读书的心思。
原本依靠着家中传下来的田产过活也能吃饱穿暖,可赵瑛的读书人性子始终不曾磨灭,出门一趟看到新书文、纸张、墨锭就非要掏钱买回家,本就不丰厚的家底几年就要卖田卖地一次。多年折腾下来,让原本只是嫉妒心重的李波不得不对现实低头,学着回家里跟母亲卖惨哭穷,拼了命的打秋风。
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的长嫂王凤娇才会和李波针锋相对,谁都觉得是对方阻挡了自己的财路,把李家闹得越发鸡飞狗跳。
刘兴志想着妻子不爱出门走动,害怕她在家中寂寞,索性常常陪她回娘家探望父母。这样一来,即便夫妻俩无心打听闲话,仍旧把李家的事情知道个七七八八,只不过他们都不是嘴欠爱生事的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该说的话从来不说罢了。
三娘看着父母一起笑了,虽然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还是跟着笑起来。
眼见到了城隍庙门口,三娘眼睛一亮,挣扎着从刘兴志怀里滚下来,着急的说:“爹爹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我看见哥哥了!”
有着肉窝窝的小手平伸在面前,三娘脸上满是惊喜之色,跳出父亲的怀抱立刻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进人群,直奔着刘默摆着的摊子跑去。
“哥哥!哥哥怎么来了?今天不用读书了吗?”三娘身量未足桌案高度,只好用一双小手扒着桌面,踮起脚尖,像只着急的小动物似的探头往上看。
刘默伸手摸了摸妹妹头顶,写完最后几个字将信纸递给身旁的老妇人,这才笑着把视线挪到三娘身上回答她的问题,“爹娘每年初七都参加城隍庙施粥,元宵之前书院只是复习旧课,我把该背的都背完了无事可做。于是过来摆个代写书信的摊位,看看能不能碰上你们——三娘想哥哥了吗?”
一听到问题,三娘立刻用力点头,着急的说:“三娘每天都好想哥哥,吃饭也想、画花样也想、睡觉也想!哥哥,等过了清明节,我们还一起去放纸鸢好不好?”
“当然好了。三娘到时候要等我回家,我给三娘带最好看的纸鸢。”刘默宠爱的回答着妹妹的话,动手把摊位收起来。
他这才想起来随自己一同出来,说是打算熟悉新昌县的小王爷秦子期。
刘默尴尬的抓了抓头,把三娘抱到自己腿上,哈哈笑着对一直沉默注视自己兄妹的秦子期说:“秦兄,这是我妹妹三娘;三娘,叫秦哥哥。”
“秦哥哥。”三娘乖巧的顺着刘默的话喊人,眉眼弯弯的讨喜模样直接让秦子期浑身气势软下来。
“三妹妹。”秦子期下意识唤了一声,随即感到称呼不妥,但再改口更不合适,他索性把腰间悬挂的一方碧玉摘下来放到三娘手心,照着刘默的手势拍了拍三娘头顶,温和的说,“拿着,哥哥给你的见面礼。”
李瑶顿时觉得自己头上绿云罩顶。
“夫君。”王凤娇素来是个没心没肺没眼色的,李瑶黑着一张脸谁看了也要绕道走,可她就直愣愣的撞了上去,拉着李瑶的衣襟询问,“我兄弟们的事情你问出个结果了吗?”
李瑶抓着王凤娇直接进了屋,把房门摔得震天响,开口逼问:“咱们第一夜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算计我?”
王凤娇脸上笑容不变,仍旧是一副烟视媚行的模样,顺着李瑶推她的力气直接抱着李瑶的脖颈一起倒进床里,两条手臂攀着李瑶的脖子来回抚摸,“我算计你什么?你天天在我家门前走,眼睛跟有钩子的似的看我,喝醉了还闯进我屋子里来。成婚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李瑶私生活自然不是无可挑剔,当初也是跟她眉来眼去了挺长一段时间,不然也不会在王凤娇落红又挺着大肚子找上门之后,跟母亲刘氏顶牛,支支吾吾的就不说“不娶品行不好的女子为妻”的话。
这时候被王凤娇一说,李瑶又不好逼问了。
可他心里压着疑问,露不出好脸色。
李瑶绷着张臭脸冷哼:“晚了,三妹夫说了,让我出了年再去找他,如今卷宗都被送到县太爷手里,你那几个兄弟肯定要判刑了。”
王凤娇面上这才有了惊慌之色,推着李瑶压在自己身上的壮硕身体,在他胳膊上拧了好几把,提高声音厉声尖叫:“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刘兴志是你三妹夫,他成天到晚在县衙里头办公,他要是想把我兄弟们弄出来还会做不到吗?你去求他啊,天天到他们家门口催他走人情,我不信我兄弟们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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