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能保得一命已经是他的造化,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秋凌烈向潭水边走近一步,转身道,“掌门可要与我一同下去,看看这弟子的结局?”
“也好。”
两人说着一起跳入潭水中,辟水直下,落在潭底的石台上。秋凌烈捧着冰匣子向昏迷的颜不语走去,突然听应央道:“慢着。”
秋凌烈转身道:“掌门又有什么吩咐?”
应央走到秋凌烈身前蹲了下来,表情凝重地看着地下的一圈血线。
秋凌烈这才注意到这血圈,惊讶道:“这是什么?”
应央道:“难道不是你设的?”
“不是我。”
应央伸手沾了一点干血查看,突然脸色一变,指尖立即腾出一朵火花将血渍烧去,而指尖已经微微发青。他立即催动灵力,将毒气逼出。
秋凌烈瞧他这番模样,问道:“这血有毒?”
“沾肤即腐,十分刚猛。”
“看来这里除了我,还有第二个人来过。”
应央目光落在血圈内游离的散魂,淡淡道:“无论是谁,那人的目的跟我们一样,都是保这小弟子魂魄不散。”
秋凌烈惊奇地看向血圈之内:“三魂七魄居然一丝未少?”
潭底的状况也是应央始料未及的。他取出一个小瓷瓶,装了些沾了毒血的碎沙,随即扬手击出一道火焰,将毒血尽皆焚去。血圈一消失,圈内的游魂立即四散逃开,然而还没飞出去,尽数被吸进冰匣的视肉之肉里。
颜不语的魂魄几乎已经完全逃离躯体,血圈一除,他立即气绝。秋凌烈不慌不忙地取出吸满魂魄的视肉,用手捏成心脏的模样,随即将那颗心脏埋进了颜不语的胸膛之中。等他收回胳膊,颜不语幽幽的长出一口气,胸膛有规律的起伏起来。
秋凌烈道:“等他醒来,我会问明此间之事。”
应央道:“秋尊者且去,我再看看。”
秋凌烈将无知觉的颜不语拎起,先一步离开了无尽潭。
应央独留在原地,目光落在焚成焦黑的血圈上,若有所思。
应央回到天机山时正是正午,阳光十分浓烈,他刚走到殿门口,便见释心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趴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只一双眼珠子咕噜咕噜地打转,看到他后,更是急速地眨眼。
“怎么了?”应央走到释心身边,刚欲扶她,便见不远,祈崆也以一种古怪的姿势抵着龙柱上,似是被人推出去的模样。
应央顿时明了:“夙葭,你回来了。”
殿中传来女子冷冷的声音:“葭儿再不回来,恐怕师傅已经忘了有葭儿这个徒弟了吧。”
“怎么会。”应央说着,解开了释心和祈崆身上的法术,释心立即跳起来抱住应央,委屈道:“师傅,二师姐欺负我和大师兄!”
“闭嘴,谁是你的二师姐。”夙葭自殿内走出来,“我不会承认你。”
释心毫不露怯:“谁稀罕你承认!你谁呀!”一转身抱着应央道:“师傅,我也不承认这个二师姐,她连大师兄都打,我们别要她了!”
夙葭沉声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你撕呀,我的皮那么厚你撕得开就来撕啊!”
祈崆灰溜溜地站到应央身后,对两位师妹的唇舌之战装聋做哑,以免再被战火波及。
应央听着两个弟子越吵越不像话,按着释心的头,将一副小豹子模样的她强行安抚,然后对夙葭道:“祈崆说你前阵子曾经回来过?”
夙葭素来端庄持重,何时与人这般斗过嘴,努力平息怒火使自己表现得波澜不惊道:“我回来时天机山空无一人,便去瑶琴山呆了些日子。”
“谁说空无一人,我不是人吗!”释心不服气地插嘴道。
应央又把释心按了回去:“你回来了也好,我们师徒四人也算是团聚了。你们俩个没有正式见过面吧。夙葭,这是为师新收的徒弟,你的三师妹释心。释心,这是你二师姐夙葭。”
“哪里来的臭丫头,师傅现在收徒可真是不挑。”
应央听了不悦,斥道:“夙葭。”
夙葭终不敢太放肆,转过身去:“师傅收什么样的徒弟,我管不着,只要日后别让她来烦我。”
释心则朝她挤了鬼脸。
“祈崆,你带着释心先回去吧。我有话与夙葭说。”
“是,师傅。”祈崆伸手来牵释心道,“师妹,我们走吧。”
释心颇有些不甘心,瞪了夙葭一眼,才乖乖地跟祈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