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我屋了?”
“早课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啊!我睡过头了,我现在就起床!”
“不必了,为师一会与三尊者在天机殿内有要事商议,今日早课就算了。”
“哦。”
“你梦里一直在叫‘主人’,那是谁?”
“哈?我说梦话了吗?我不记得我做什么梦了。”
应央认真看了释心几眼,没有追问下去,淡淡道:“好好休息。”
“是。”
应央走出释心房间,关门转身,与祈崆正巧撞上,后者立即行礼道:“师傅。”
“正准备出去呢?”
“是,还有几间房间差茶具、蒲席等小物,现在采买已经来不及,正要去与鼎部的人协调,先从非闲殿借几套过去。”
“夙葭呢?”
“一早便出去了,整个论道大会的鲜花、盆景、绿植、苗圃都是她布置,她是最忙的。昨日刚从境外带回许多奇珍异草用来装饰会场大殿。”
“释心这几日跟在你身后可曾调皮?”
“没有,小师妹很听话,搬运之事都是她和青剑山的屠满满两人齐力扛下。”
“看着她点,为师刚见她面色泛白,困乏无力,别让她太辛苦了。”
祈崆道:“是。”
应央交待完便回了天机殿,不一会三尊者陆续抵达,应央与秋凌烈将无尽潭底的事与另两人说了,众人皆面色凝重。
沐画道:“当务之急,是赶紧将那妖兽找出来。论道大会在即,天下修真之人齐聚清岳,若妖兽现身伤人,清岳境英名尽毁。”
岭北迈道:“秋兄,那小弟子可曾招了?”
“没有,无论如何他都不肯说。”
“我倒是有一个主意,那妖兽既然是奔着那弟子而来,不若以他为饵将那妖兽钓出来。”
秋凌烈道:“我们已经失败了一次,恐怕那妖兽不会愚蠢到再次上当。”
岭北迈道:“既然妖兽不会轻易现身,我们何不假意放那弟子逃走,让他亲自带路帮我们找出妖兽?”
应央道:“这法子可行,既是岭尊者所献,就由你全权负责,我们会配合你行动。”
岭北迈道:“遵命。”
沐画叹口气道:“十日后便是论道大会,希望这件事能在论道大会前完结。”
商议完毕,三尊者陆续离开。释心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正看着沐画尊者最后一个御剑离开天机山。释心不傻,昨日她闯无尽潭法阵,今日应央便召集三尊者议事,两者必有关联。她对着阳光伸出伤痕累累的双手,叹口气,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祈崆放了释心半日假,下午又将她叫到身边,交待她任务。这次没让她跟着屠满满干重活,而是让她做一件一点都不废力气的事——跟在聂殊后面盘点物件。
聂殊是塔部二弟子,行事细心且有耐心,而且是个整理神人,无论多么乱的仓库,只要经了他的手,立即整齐有序,条目清晰。
关于聂殊还有个趣闻,据说某日一个塔部的小弟子打扫仓库时在角落翻出十斛散落的菩提手串,因年久绳子腐烂断裂,不同的菩提子完全混在一起,正不知如何处理。聂殊知道后,便将那十斛菩提子搬到院子里,就着清风坐在树下,分了整整一日的珠子。要知道菩提十八子,足有十八种不同的珠子,十斛总计足有数万之数,聂殊不仅按品种分好,连每种的数目都核算准确,最后重新入库。也因此,聂殊得了个外号,“十斛算子”。
盘点的活看起来比搬货轻松,实际却非常繁杂琐碎,论道大会所用之物小到筷子、碗杯、毛笔、绢帛大到香炉、丹鼎、香案都要核对库存,盘点清楚。才盘点了了一个时辰,释心就头晕眼花,恨不得回去搬东西算了。
到了傍晚,释心的情况就更严重了,数数只要超过一百就开始犯恶心,超过两百就开始断数,前一个还默念着“二百九十三”下一个愣是记不得是二百九十四,还是二百九十五,实在受不了偷偷跑到一边树荫下休息,心中不得不佩服聂殊,足足十斛珠子,要是一般人会数到发疯吧!
便在这时鼻间传来一股熟悉的戾气味,释心立即转过头去,便见何回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正冷着眼看她。有了前车之鉴,释心才不会傻呼呼地上去打招呼,正猜测他出现的用意时,便见他大步向她走来,然后毫无一丝停顿地从她身边经过,径直向聂殊走了过去。释心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人是师兄弟。
两人交谈了几句,聂殊面露惊讶立即与何回离开了。释心也开心落得没人管,乘机关陆回了天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