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他随手捡起一张板凳向那红眼珠子砸去。
“嗷呜”一声轻叫,一只白爪黑猫从床上跳下,一咕噜窜出屋子,却没有逃远,站在院子里警惕地看他。
那黑猫十分奇特,说像猫吧,体形跟猫还是有点区别的,尾巴明显比一般的猫儿长,特别是那一双血目,有猫是红眼珠子的吗?更奇怪的是,原先以为是白爪子,却原来是四个爪子都被白布包扎着,布面上隐隐透着血迹。
原来是一只受了伤的黑猫。
僵持了一会,屠满满先折回屋里,而黑猫见他没什么动作,一跃跳上旁边的树上,趴在枝叉上,将长长的尾巴垂下,舔了舔受伤的四爪,便将头埋进爪间睡起觉来。
树下传来细微动静,黑猫敏锐地竖起脑袋,向树下看去,只见巨人一样的屠满满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模样颇有些滑稽,弯下`身,放下一碗剩饭。
“咪咪,来吃饭。”
黑猫瞧了瞧那剩饭,似是不感兴趣,咧嘴打了个哈欠,甩了甩尾巴驱赶蝇虫,便又趴了回去。
屠满满躲在一边看了好一会,见黑猫没有一点下来的意思,跑回屋里,不一会,端了一盆青瓜来,过来一会,又放了一个米饼,又过了一会,拿了几个红果子。
“咪咪,你饿不饿,下来吃点水果。”
“咪咪,你爪子受伤了,别爬那么高,小心摔了。”
“咪咪,你倒底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咪咪,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咪咪,天黑了,你呆在树上不安全,跟我回屋吧。我不会再吓你了。”
黑猫眯着眼瞧着屠满满跑进跑出,实在想不到这么一个面冷寡言的壮汉会是个对小动物同情泛滥的家伙。明明——白天还对她爱理不理。
是的,这只黑猫就是释心。
她进入无尽潭没有找到颜不语,却被法阵困住,便知道大事不妙,不得已化了原身冲出法阵。因为伤了元气,再则一身伤回天机山太过引人注目,便将自己缩小成黑猫大小,躲起来一边自行疗伤一边等天黑。
躲进屠满满的房子只是因为这青剑山内,她唯一称得上认识的人也只有他了。
万万想不到,这壮汉的内心竟藏着一颗柔软怜弱之心。
天很快就黑透,屠满满回了房间,点上蜡烛,仍时不时从窗户向她看来。
觉得力气恢复得差不多,释心跳下树叉窜进了树丛中,随即变回人形,通过机关陆返回了天机山。
天机山只有一处机关陆,在山脚处。释心从机关陆下来,自山脚沿山阶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间,也不敢点灯,洁面束发换好干净衣裳,这才点了灯。
灯光从窗户映出去,不一会祈崆就来敲门道:“小师妹?你回来了?”
释心若无其事地来开门:“师兄,你这么晚了还不睡?”
祈崆板着脸道:“你下午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不到。”
释心将早想好的说辞说出:“我搬完东西后有点累,想偷个懒,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了个盹,没想到睡过头了。”
“让你别逞能,屠满满搬多少你非得要跟他搬得一样,累到了吧。一个人怎么回来的?”
“坐机关陆回来的。师傅呢?”
“师傅他也刚从外面回来,没得空来管你。”
“师兄,我困了,想睡觉。”
祈崆点点头:“睡吧,见你没事师兄就放心了,走了。”
“嗯,师兄晚安!”释心糊弄走祈崆,连忙将门关上,将身体扔上柔软的床,深深地呼了口气。
今日实在是险中求生,她不得不猜测无尽潭里的法阵代表什么意思,是专门针对她,还是所有偷入潭底的人?颜不语去哪里了?她画的血圈不在了,难道他已经魂飞魄散了吗?颜不语若是没死被人带走,会供出她来吗?除了颜不语,绮陌也知道她下过那个水潭,她会说出去吗?
脑中实在太乱,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了凌晨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梦中神尊言笑晏晏:“驽兽,我的小驽兽。又跑到赤水里调皮了?来让本尊抱抱。小驽兽长这么大啦,本尊都要抱不动了……”
睡梦中的释心弯起了嘴角,笑得开心:“主……人……”
“主人?谁是你的主人?”
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撞进耳朵,释心猛地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而应央正站在她床边看她。她愣了片刻才反应过现在的情形,忙把受伤的爪子缩进被子里,“师傅?你怎么进我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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