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什么药材?”
何回从随身带的口袋里拿出一小把枯草,摆到柜台上:“你看看这些值多少。”
释心瞧了眼那枯草,却是九鼎山上常见的草药,被齐上年逼着背了阵子草药书,便也知道这是有安精神,定魂魄之效的草参,在鼎部来说不是多贵重的药材。
哪知那药僮瞧着那几根草参,眼睛都值了,道:“客官稍等,我去请家师来。”不一会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微胖男人被药僮引了进来,应该是这医馆郎中,瞧见何回,立即热情地迎上来道:“这位就是贩芘魂参的客官?”随后眼光便被那一把枯草吸引过去,连连咂舌,“这芘魂参十分珍贵,能有一根全须全尾已是罕见,这里竟有一二……六株,哎呀呀,客官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何回道:“你看下这些参值多少钱,我要现钱。”
郎中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象牙小秤,将那几根草参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放上去,待得称完了道:“这六根参,一个九铢六圭,一个十铢三圭,一个——”
何回打断他道:“直接告诉我一共多少钱?”
郎中道:“芘魂参市价一铢参十铢银,这里一共五十四铢零九圭,共计银钱五百六十三铢,也就是我算算啊,二十三两十二株。这个价格,客官可卖?”朗中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眯着眼睛紧紧盯着何回表情,那模样好像何回若有一点犹豫,他立即便要加价似的。
何回很干脆道:“卖。”
郎中立即将那六株小参收起来,命药僮拿钱,吆喝道:“纳芘魂参六根,银二十三两十二株,货收银讫,两相清楚。”
何回接过一把碎银,数也不数便揣进怀里,就要离开,刚走到门口,那朗中便急急追来,挽住何回衣袖道:“客官别走,以后若还有这芘魂参,小店愿尽数收购。”
何回瞧着那郎中抓上他胳膊的手,脸色蓦地变了,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那郎中震了出去,好在还是控制住了力道的,没有伤着那郎中。
只听郎中“哎呦”一声,向后跌到了地上,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跌倒了,被药僮扶起来,还不死心是想与何回谈谈以后的生意。释心一见这阎王何又莫名其妙闹了脾气,赶紧拉着他出了医馆。
出了一医馆后,释心便问道:“你拿那草参换的什么东西?看上去沉甸甸的,干什么用的?是吃的吗?”
何回扫了她一眼,露出鄙夷神色:“你连银钱也不知道?”
释心眼睛一亮:“这便是银钱?我在书上看到过,原来就是这样。听说有银钱可以换很多东西,还能买吃的!”说到吃的,释心鼻子一动,一股热香袭来,寻着香气看去,便见一个卖炒粟子的摊位,口水都快流下来了:“那是什么?我想吃那个,味道好香!”
“想买自己挣钱去。”何回冷冰冰丢了一句,直接迈步走开。钱揣在何回兜里,释心没办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摊位远去。
“何回师兄,我们现在去哪?”
“找房子住。”
“找房子?”释心才意识到,在人间生活是要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相较于她的盲目无知,何回则是条理清晰,目标明确,有条不稳。
何回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打听到几个房产中人,依次看了他们手中的几处待租房产,下午便敲定了一处两进两出的小宅子,付了三个月的租金一共九两四株,拿到了钥匙。
因房子后有几块菜田,毗连一块一丈见方的水池子,勉强算是水畔幽居,释心便也挑不出不满意来。
租下房子,何回便让释心在家中打扫卫生,自己出去采买日居用品。释心见何回行事稳当有序,自然是乖乖听话。若不是跟何回同行,她现在指不定跟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呢。
释心一手拿着扫把,一手拿着抹布,打扫得腰酸背痛时,何回推门而入。
看到何回左手拎着锅碗瓢盆,右手顶着藤编箩筐,腋下还夹着几匹碎花布,释心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何回师兄,你这个样子,跟刚才路上走过的一个大妈好像啊!好好笑啊!”
何回瞪了她一眼:“笑什么?过来搬。”他这模样,就算表情再冷峻也没有任何威慑力。释心笑够了,才丢下扫帚跑过去接东西:“何回师兄,你对人间生活真是了解!”一看就是凡间生存小能手啊!
何回把最重的铁锅甩给她,寒着脸:“你在讽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