戕,他如何丢得下这脸?他自己是个恋花慕柳的风流之人,儿子侍在他身边也学了一身浪荡习气,却绝容不得别人拿此事说道。当即沉脸一本正经道:“沐画尊者,我敬你是一部尊者,说话怎的如此难听?吾儿难道在你眼中如此不堪?既然你这般不屑于吾子,某又何必腆着脸来此地寻这番羞辱!”
秋凌烈立即劝和道:“沐画,云渚城在我们清岳危难之时出手相助,如今清岳强盛,怎能忘了当初雪中送炭之恩?城主将爱子送入清岳是对我们清岳的相信。他便是要拜掌门为师,掌门也得同意,如今中意于你,你怎好推脱不受?况且这弟子一见便是谦谦君子,说的话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可谓知理懂事之人。再者,我青剑山男弟子居多,却也有十几名女弟子,也未生出什么事来,若我也与你有一般心思,阻扰女子入门,那些想拜入我门下的女弟子岂不是耽误了,你说是不是?”
秋凌烈自然从古燎达口中听过辛纬的事迹,知道他是个什么胚子。秋凌烈因当初想收祈崆未得而一直耿耿于怀,那辛纬再不济也是云渚世子,是下一任的云渚城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便宜给应央捡了,为他那一门添金烁彩。好在那浪荡子另有想法,拜入琴部总比归入应央门下要好,便有了这一番话。
执塔尊者岭北迈本来是看戏一般,但听着秋凌烈的言语,便知他是不想让应央捡这个便宜。岭北迈虽然并不记恨应央,但对当年之事还是有点介怀,眼见着应央若是再收云渚世子,可真是满门显赫,天妒人怨了!便也趟了趟水,顺势而下道:“沐画,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开端?以后便会有越来越多的男弟子拜入你门下。琴部本就没规定只能女子入门,想当年玉鸣手下最器重的大弟子,便是勾扁,那勾扁虽为男子,琴艺却远超女子,所施琴音惑术无人可及。依我看,这辛纬便有勾扁之材!”
两人一喝一唱,将沐画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望向应央,向他求助。
应央乐得甩了这烫手的山芋,用最后一根稻草安抚沐画道:“两位尊者所言有理,沐画你还是听两位前辈的话吧。”
尘埃落定,沐画长叹一口气:“即然掌门及两位尊者都这么说,沐画便不推辞了。”
云渚城主虽是为儿子拜掌门为师而来,但见着儿子最后拜了这美貌师傅,也十分满意,连连抚掌道:“好,很好。”
辛纬未成为自己的小师弟,释心看他便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觉得这辛纬至少还有自知之明,与其拜入不受师姐待见的掌门门下,还不如另择明路,拜入娇花满山的琴部当一株独立的绿草。
目的达成的云渚城主与众人再次举杯畅饮,至晚方归。应央等人相送,待送走人后,命释心将辛纬送回崇知山。
在去崇知山的路上,释心遇到了古燎达,想到那日所托之事,便叫住他问道:“古师兄,我拜托你找的人可曾找到?”
古燎达道:“我正准备找时间与你说,只是——你确定要见他?”
“当然,他老父病危,邻舍托我来问,这种小忙我总要帮一帮的。”
“我正要回青剑山,你现在可有空,我带你过去。”
释心瞧了瞧身后的辛纬,此时不在人前,他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你可答应了掌门先送我回去的,别半途把我丢下!”
释心想反正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带着辛纬也无妨,便道:“有劳古师兄带路了。”
辛纬兴奋道:“我们去哪里?是去青剑山吗?其实我爹本来也有意让我拜执剑尊者为师,只是听说那老家伙太严厉了,我怕日子过得拘束,便不想去了。”
古燎达也是辛纬的授课老师之一,自然知道他什么德行,冷哼道:“便是你想拜师傅为徒,师傅也未必想收你。”
辛纬道:“古师兄这就错了,今日我瞧着执剑尊者对我很是满意,若不是与掌门不和出言相激,我还入不得这琴部门下。”
辛纬虽人前一副浪荡子模样,却没想到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今日生辉陆上的口舌之争他竟看明白了,这点是释心没想到的,对他稍有些刮目相看。
古燎达将他们带到一个山壁处,刚靠近释心便觉得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待得落地后,那热浪就更猛了,明明是春日里的凉爽气候,偏生如酷暑一般,仿佛身处蒸笼之中。
“这里是剑庐,锤炼烧制剑器之处。那唤为赵刚的弟子因是铁匠之后,被这里管事的弟子看中,挑来烧炉子。他就在里面,你自己去看吧。我就不陪你进去了。”
山壁上开了一个巨大的门,可以看见里面红光跳动,金鸣相激之声不绝于耳,热浪也正是从这门内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