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缓缓道:“剑部冶炼的铁剑,非供他一部所用,清岳境内的一应用度,大部分都是靠剑部所锻造的剑器换取,秋凌烈为何那么自大,一是他资历最高,二是他所掌剑部为四部利益之首。我们修仙,却未成仙,逃不开这世俗之事。师傅可以提点执剑尊者注意分寸,却无法干涉他部内事务。”
释心有些愤愤道:“就像你看着齐上年对何回的所做所为一样吗?只能看着,从不干涉?”
应央本是有意开解徒弟,听到释心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除了惊讶外,也有些感慨,看向释心:“你一直都知道?”
“我……”释心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何回师兄跟我提过一些。”
“他提了哪些?”
“他……他说齐尊者每年都要挖开他的胸口取血给……给那谁。”
应央叹口气道:“你觉得为师应该怎么做?阻止齐上年行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傅死去?以血养躯之事我知道时已经晚了,我无法阻止齐上年,只能善待何回,这是为师唯一能做的。师傅有时也会思考自己做得对不对,但许多事根本就分不了对错,为师能做的只能是在当时的情况下,选择损害最小的做法。”
应央话语中深深的无奈之感,释心也感觉到了。这一刻,她突然深刻地明白到此时的师傅也只是一个争扎在红尘中的凡人,他有他的立场,有他的职责,他所做的一切都必须要从他身为掌门的职责出发,不能随心所欲,不能不计后果。
他已不是那个赤水畔睥睨六界、不受拘束的神尊。
辛纬虽然已经内定为琴部弟子,但仍要在崇知山学满一年后再入琴部。沐画被迫收下辛纬很是无奈,第二日来到崇知山亲眼见了辛纬追逐女弟子的模样,脸都青了。将琉璃珠叫来严肃吩咐道:“这辛纬已被内定为琴部弟子,这一年学习中,为师要你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把他这么浪荡公子的毛病给治了!”
琉璃珠苦着脸道:“这种人脸皮厚得要死,弟子也不是没治过他,根本拿他没办法。师傅怎要收这种人为徒?”
沐画叹口气:“为师也是迫于无奈,为免他以后入门犯下荒唐事,你尽管放开了去调`教,不必担心,若发生什么事,为师替你担着。”
就算沐画丢了这样的话,除了用琴弦将他吊到树上外,琉璃珠也不知道如何调`教他,听说这弟子对释心倒有几分畏惧,便拉了释心道:“好妹妹,你帮帮我!”
释心奇怪道:“怎么了?”
琉璃珠将沐画的话原封不动讲了,释心想了想道:“这也不是难事,只要教他一近着女弟子的身就怕不就行了。”
“这话讲起来轻松,怎样才能让他怕?”
释心想了想:“我听闻有一种雷击术可以使受术者不能接近某样东西。现在新生当中有十三个女弟子,便为这十三个女弟子统一配上同一物件,在辛纬身上种下雷击术,只要他一接近那物件,便如雷击,保准治得他服服帖帖。”
琉璃珠佩服道:“这雷击术我闻过一二,但不知竟有如此用处,师妹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
释心不好说自己师傅就是这么整治自己的,只道:“你别管我怎么想到的,只要有效就行。”
琉璃珠将此法禀告给沐画,沐画也是极其重视这件事情,没几日便制出了十三枚一模一样的手镯出来,命十三名女弟子戴上。这些新生并不知道内情,只当是尊者赏赐,一个个开开心心地戴上了,叫她们摘都舍不得摘下来。
只苦了辛纬,不懂为何之前追逐的女弟子现在碰都碰不得了,轻者浑身发麻肌肉酸痛,重者如遭雷击浑身炸裂。
不担心辛纬与她分师宠后,释心对他和颜悦色许多,犹其看到他被雷击时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样子,甚至有些同病相怜,遂走过去劝他道:“既然碰不得女弟子便别碰了,女人重要,还是命重要。”
辛纬叹口气:“以前也有人问过我这句话,若是这一生不能随心所欲,敢爱敢恨,就算留着一条命有什么用。”
“那你来修什么仙,修仙本就是清心寡欲。”
“非也,清心寡欲,寡的是物欲、财欲、权欲、贪欲,可不是色`欲,你可知便是修仙,也有双修之法,不然玉帝和他的各宫娘娘们是一起捏泥巴捏的一堆公主皇子?那些神族后裔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现在虽然拜入清岳当弟子,可总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总要回去继承家业,自然是要娶妻生子,现在开始物色几房适宜姬妾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