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温跟清岳的秋天差不多,而越往南边,天气越热,这片密林内的气温更是严热。释心背着何回,脚下踩着赤热的泥土,浑身不停地冒汗。
释心跨过了几条很深的沟壑,在沟壑的深处,她看到了火红的熔浆在地底下缓慢地流动。释心越走意识越模糊,两只腿跟灌铅一样,每踏出一步都很艰难,可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她:不能停,不能停。
然而眼皮子却越来越重,不眠不休十二个时辰,她早已经透支了极限。终于,她被一根不起眼的根蔓绊住,向前扑倒,背后的何回直接顺着斜坡滚了下去,而她摔进了漂浮着腐烂草叶的沼泽里,慢慢向下沉去。
释心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神智迷糊间,身体不自觉地变成了小兽状,当淤泥封到她的眼睛时,她只觉得世界一暗,然后又瞬间大亮了起来,她眨了眨眼,便见一个锃亮的铁锹向她兜头切来,她太累了,累得连躲避的想法都生不出来,呆呆地看着铁揪落下。
好在关键时刻,那铁揪停了下来,移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祈崆一脸惊讶道:“驽兽,你怎么钻到土里玩去了?天啊,你这身上脏死了!师傅,驽兽找到了。”
释心瞬间身躯一震,消磨的神智立即清醒起来,她竟然第三次回到了清岳!
祈崆叉着小猫的两只胳膊举起来,左看右看,皱眉:“驽兽,你也太不爱干净了,你看看泥巴都饼在身上了,咦?怎么有血?驽兽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说着便要去掸糊在她胳膊上的泥巴。
释心躬身蓄力,两只后腿弹伸出去,动作极快地蹬上祈崆英俊的脸庞。
祈崆大叫一声,松开手,捂住自己的脸,释心趁机跳到地面,飞也似地蹿进了花丛里。
应央闻声过来,四顾了一下,没见着小猫,问:“你不是说找到驽兽了?在哪?”
祈崆抬起头,露出两个黑乎乎的猫爪印,盖章盖得都没这么清晰,叹口气指了指花丛:“又钻进去了,我刚才挖水渠竟把它从泥里挖了出来,你说它好好的钻土里干什么去?”
应央摆手示意他噤声,然后往花丛走了几步。
释心从缝隙里看到应央的衣摆划过,向深处又躲了躲。
便见应央的衣摆远离,走上走廊道:“祈崆,是不是到了去瑶琴山赴宴的时间了?”
祈崆莫名其妙道:“啊?”
应央斜眼看他:“一会迟到你沐画师叔又要不高兴了。”
何回这才反应过来:“是,是到时间了,师傅我们得赶紧走了。”
两人前后离去。释心在丛草里趴着眼皮直打架,本想趁机好好休息一下,睡个大觉,可皮毛上沾着沼泽里的腐泥,又黏腻又厚重,还有何回流下来的血,这一身恶臭将她熏得实在难受,瞧着四下无人,钻了出来,跑到泉水边清理自己。
那泥巴都结块结在毛上了,小爪子根本搓不下来,释心犹豫了一下,化出了人身。她知道若是沐画设宴,师傅跟师兄肯定不会很快回来,她有充足的时间清洗身上的泥污和血渍。
另一边应央和祈崆出了天机山随便转了一圈,祈崆道:“师傅,我们这样真能把它骗出来?它一只山猫,哪听得懂人话。”
应央道:“你去一趟瑶琴山,给为师拿一坛朝露果酒回来。”
“啊?酒窖里应该还有几坛,师傅都喝完了吗?”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话。”
祈崆只得道:“遵命。”先一步离开了。
应央等祈崆走远了,施了一个隐身咒,悄无声息地重新回到天机殿花园中。泉水边,一个赤`裸的少女背对着他曲跪于地,刚过肩的墨发被拨到一边,露出脊线起伏的美丽背部,腰肢如柳细柔,两个可爱的腰窝一左一右随着她的动作移动。便在这时少女稍稍侧过身来,胸部莹润如脂玉,盈盈不足握,腹部平坦,双腿笔直纤长,脚踝细瘦,玉足玲珑。
应央只觉得脑中轰鸣,若雷直击,万万想不到回来会看到这样一副画面,那少女微微侧向他的侧脸上,皮肤光滑如凝脂,眼角边的泪痣清晰冶艳,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三徒弟释心!
她不是被他杀死在海底了吗?怎么会堂儿皇之地出现在天机殿内!
这时释心清洗干净自己,又变成小兽形态,重新钻进了花丛里。
他瞪大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只误闯进天机山的山猫竟然是释心?他的三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