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当场吓得他冷汗直流,忙对着莲笙道,“这位姑娘说的也有礼,本大人确实有些疏忽了,是该仔细询问一番,那你们且说,为何在此哭闹?”
康氏有些傻眼,这秦大人怎么说变卦就变卦,往年他们可是没少给他好处,只见那洪家人将实情一一道来,秦大人假作深思地点头,未了,让人将两口子松绑,“此事已明了,不过是两家私怨纠纷,谈不上扰乱,本官告辞。”
一行人哗啦啦地走了。
莲笙纳闷,这姓秦的不可能如此好说话,莫非……
她四周一扫,只见不远处一抹青色的衣袍消失在街角。
“秦大人真是个好官,明查秋毫,为民作主,真是我们百姓之福。”人群中响起赞叹声,且有不少人附合,只把秦中行听得心中得意万分,这银两他爱,名声更爱,有了好名声,在上位者那里才能博出位。
他抬头找了找,那男子的身影已不见了,他心中暗自纳闷,这位爷怎么会在这里,也不知自己今天的所做所为有没有留下好印象。
京中这些世家盘根错节,稍不小心就会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也是他有几分手段,将其中的弯弯绕绕得理得门清,要不然哪能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这么多年。
只今天,那位爷怎么会对洪家那等小民另眼相看,想着那洪家姑娘,虽蒙面,但看身材听传闻,应该是个貌美的,莫非那位爷这是看上她了。
心中暗暗心惊,这位爷可是从不近女色,身边连个侍候的丫头都没有,都是些小厮莽汉,对女子钟情,那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这被他看上的女子以后的造化肯定小不了,说不定还能混个侧妃之类的当当。
想到这,不由得替自己掬一把泪,幸好他反应快,要不然真把人带走了,怕是以后那洪家姑娘真入了摄政王府,是个得宠的,枕头风一吹,可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连忙让随从把康氏让人送来的银票退回去,这样催命的钱他可不敢要。
见秦大人果真一去不回头,康氏恨恨地紧闭大门,也不再与洪家人多作纠缠,心中对秦中行怨恨交加,气乎乎地回了屋,不一会儿,下人将银票拿上来,只气得她将手中的杯子摔个稀碎。
洪氏夫妇见逃过一劫,今日来侯府的目的也已达成,对着围观的众人行个回礼,一家四口相互搀扶着往回走,莲笙心中暗想,如果她没有看错,那人影应该是他。
只他为何会帮自己,今生他们可无任何交集。
回到后端门,好事的人都伸着头看着这一家人,从柳氏的口中很多人都知道洪家闹上侯府的门了,也不知是个什么结果,柳氏看着完好的一家人,心中也有些纳闷,这洪家如此闹,侯府都能忍着没动手,也真是奇了。
后来一打听,才知侯府发生的一切,心下更是奇怪,洪家难道还有什么靠山,怎么京兆尹都会卖他们面子?
这些人的心思洪家人没人去猜,折腾一天,都累了,也无心说话,早早就洗漱上塌。
梦中。
到处都是一片红,重重的布幔垂下,外面的轻纱涌动,远处似有锣鼓喧天,锁呐欢唱,她感觉自己正坐在塌边,凤冠上流苏覆面,突然一双可见青筋的修长大手将流苏拨开,她一抬头,就对上一张古井无波寡淡的脸。
那削薄的唇冰凉地贴在自己的脸上,热气呼出,轻语呢喃。
泽芝 ~泽芝
她下意思地应着,并不知梦外有个男人正如此地唤着自己,听到她的含糊似呢喃般地应着,
他扫一眼地上的引魂香,已经燃了大半,衣袍一掀,轻轻地坐在塌边,深情地注意着那艳若桃李的睡颜,薄唇微动,“泽芝,泽芝……你是谁。”
塌上的美人嘴角微微翘起,“我是夏月王朝第五代长公主,夏泽芝。”
按下心中的疯狂,男声又问,“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辅国公霍风。”
黑暗中坐在塌边的男子立刻石化,心中翻起滔天巨浪,刀削斧劈般的脸上狂喜交加。
虽然前两日已有所怀疑,但他一直都不敢相信,也不敢确认,直到白天,那站在锦宁侯府门前的女子,一语道破锦宁侯先祖的出身,他这才按住心中的狂跳,怕心脏不小心就跳出胸腔。
这等秘辛除了侯府当权人和皇室中人,知道的人缪缪无几,如若她真是洪家的女儿,长在市井中,生于小户家,从哪里得知这样的消息?
修长的手指颤抖地抚上那娇美的睡颜,以前怎么就没有注意俩人之间的相似呢,这眉眼间是那么熟悉,若泽芝以前丰腴些,怕是也有这样的芳华吧。
她最后的那些日子,身体早已枯败,青丝散落在雪白的裘衾上,如干枯的黑幕,本就不饱满的两颊深陷,徒余一双眼睛大得惊人,空灵地看着窗外,那时正值深秋,溪客宫里的玉兰树叶一片一片地飘落,无声无息。
他站在暗处,不敢靠近,生怕自己一碰那人儿就会碎掉,最终她还是没有见到那年冬天的初雪,此时此刻听着塌上女子绵长的气息,看着那酣憩的红润面容,他忍不住轻抚上去,细细地摩抚着那幼滑的肌肤。
掌下是温热的皮肤,嫩得仿佛一掐就能出水,他手轻移,贪恋地抚着那嫣红的唇瓣,如兰的气自喷在他的手指上,丝丝作痒。
寒潭似的眼里深不可测,翻滚带着吞噬万物的漩涡。
无论她是人是鬼,都是他霍风命定的妻子!
只她再三表示,此一时彼一时,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公开他的身份,免得吓到人,再说从她成为莲笙以来一直都风波不断,还没有好好享受市井生活的乐趣呢,看着她花朵般的容颜,霍风自是不愿见她失望,想着等俩人成亲后,所有王府里的东西还不都是她的,早给晚给都可以,那就一切都依着她的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