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 李云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对于他的皇妃, 自是需要慎重选择的。
听李呈的意思,最看重的还是“贤惠”为先,李请让并未表态,凌薇却给了个名字, 大理寺卿裴津之女“裴睿颜”。
李清让闻言, 不由一怔, 这个人选和他所选的一致, 可他不知道凌薇做此选择的原因。
“其实很简单。”凌薇想起那一日宫宴之上, 裴睿颜在明知道李云长喜欢书法大家董贤的情况下,仍旧说出另一幅书法作品才是自己心头所爱的言辞。“你以为咱们的陛下喜欢的会是对他言听计从的女子吗?皇叔的定论是错的。”
那场宫宴本就是李呈有意安排的,为李云长选妃之事作为铺垫的, 李清让怎会不明白, 且这也正合他得意,可他更加看重的却是皇妃背后娘家对于皇室的忠诚。
那场宫宴凌薇因病没有去参加, 李清让在府上照顾她因而也没有去, 可对于那天发生的这件事情她却显然是知道的, 李清让想到这里,觉得心上一紧,显然, 宫中有能替凌薇传递消息之人, 可是这人却并不是替李清让传递的那个。
凌薇思索片刻后道“大理寺卿多年来深得已故皇兄的信任, 他险些遭遇的诋毁事件, 也是皇兄帮其摆平的,这份恩情,我想他是一直记得的,咱们的这位陛下,毕竟年轻,老臣们记得曾经的恩情还是要深些。”
李清让没有作答,显然,凌薇并没有跟他说实话。
“为何不说出你的怀疑?”凌薇一眼便看出了李清让的心思。
“我在等你跟我说。”李清让并未否认。
“这几年,你总是前往周边各地执行秘密任务,你怎知你先前安插的那些人还是绝对可靠的?”凌薇继续鼓捣着手中亲手写给世子的书单。
“此话何意?”李清让为自己对于凌薇的些许误解感到愧疚。
“宫中的一些看似不起眼,却很关键的事情,你安排的人并没有全部转告你,你听说的是那日陛下发了脾气对吧?”
李清让闻言,点了点头。
“你可知陛下之后赏赐给各府上公子小姐的物品里,裴睿颜多得了一枚印章吗?”
此语一出,李清让才意识到,是自己错怪她了。
“倒也不一定是你的人出了问题,毕竟能接触到赏赐物品的也没有几个人。”凌薇言语稍稍缓和道。
可是李清让却很清楚,自己安排的人一定能接触到赏赐之物,却没有告诉自己......“李某给王妃赔礼了……”
李清让恭敬作揖的模样,逗乐了凌薇,可也提醒了她,一直以来都这么信任的人都可能因为不明而生出误解,更何况是雇佣关系之人,虽说是用人不疑,可当真能毫无防备吗?
李清让此刻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世上,倘若连你都不能完全相信,我还能去信任谁?”
凌薇听到李清让的这句,露出了会心的笑意,她和李清让如今,与其说是夫妻,更像是同袍,因为信任维系的关系,才是能够出生入死的。
“清让啊,你应该也知道,皇叔对于我们,只要做到平衡就好,可我们抵不住当今天子的怀疑,甚至说,对于皇叔,他也是怀疑的,倘若我们在选妃这件事情上没有顺了他的心意,便会引起更多的猜忌。”
“好在,他相中的是裴氏之女。倘若单是从我的角度出发,只看重娘家的忠诚,此人却恰恰不是他所中意的,他一定会猜想我们究竟为何力荐此女。毕竟兄长已经去世多年了,他会完全信任我们的出发点是为了尽可能避免将来的外戚干政吗?”
“清让,我们都变了,可有些东西,我们却无论如何也舍弃不了。”凌薇依偎在李清让的胸膛。
李清让知道凌薇说的是对国家和民族的忠诚,他们渐渐学会了如何趋利避害,可却绝对做不出“取而代之”的行为。
就在忙着张罗李云长的选妃之事,北境传来消息,弩国新任丞相得到了一位谋士,是足以和裴老先生媲美的,被誉为“弩国第一先知”的图瓦。
“有些本事啊,图瓦已经归隐多年,竟能请得动他。”凌薇微微眯眼看着老九先生派人送来的密信,说的正是这件事。
“若是得到了这个老头儿,弩国卷土重来的可能性便增加了许多。”李清让起身,望着北方。
“其实倒也不难。”
“看来,外公已经给你出了好主意。”李清让回身看向成竹在胸的凌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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