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晚宋澜睡得都极不踏实,梦多又杂,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除了梦到他阿娘,连他妈也梦到了。
后来到了下半夜,实在顶不住了,他竟然咬了牙从温暖的被子里爬出了两次去放|尿。
宋澜家住的是私房,老城厢里的老房子。那种房子因为年代实在久远,地下管道无法铺陈所以连个像样的厕所都没。想上厕所了和二三十年前一样,男的就出门拐弯上公厕放一下,女的话会在家里放个搪瓷的痰盂,上面加个塑料盖,冬天夜里也应付得过去。
宋澜睡觉一年四季喜欢背心加上四角裤,所以为了图省事出门的时候就只在外头随便批了件中长的羽绒服,下面连条裤子都没套。
他大光着腿只趿了双棉拖鞋,往那只有三面墙遮挡的公厕那一站,即使有羽绒服的保温,但前头拉链一开,阴冷的空气就瞬间钻入了体肤。
这样来回跑了两次,等到再一次钻入被窝里的时候,宋澜还是着了凉。
后半夜就是浑浑噩噩的,身上开始发烫连梦都做的绮丽鬼怪起来。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被自己的生理反映闹醒的,掀了被子一看,四角裤头上湿了大片。
宋澜吓得不轻,只有在16岁那年他有过几次这样的反应,之后,其实很少会这样。
他赶紧跳下床去柜子那翻找自己的内裤,想不到脚一着地就一阵酸软,差点没把他跌个狗趴式。
等换了裤子又回到床上了,他开始睁着眼发愣,然后想起自己后半夜做的那个梦。
似梦似幻,似假似真,他梦到了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缠绵辗转,那种画面和他以往看过的那些小片类似。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不只是把小片的男女变成了男男,他的梦其实更唯美。
最后,是配合着他们的节奏,那种冲刺的力度和速度,又配合着梦里那声声动人又婉转带着欲求的呓语被闹醒了。
真是见了鬼了,宋澜躺在床上想,那种余味缭绕的感觉仿佛特别真实,不难受也不让人恶心,倒是让人有些……回味无穷。
宋澜有些头痛,闭了眼骂了句脏话,然后脑子又往那个梦转去,使劲回忆着、回味着。
外屋的门被拍得快散架了他才懒懒起来开门,门一开,是石清立在外头呢。
宋澜急着往回走,顺口让石清关了门。等到石清进了里屋,他已经又钻被子里了,只露了颗头在外面。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石清去拉开窗帘,然后看到了宋澜那张绯红的脸。
“呦,怎么了?脸红的,做什么坏事了?”
“做毛!病了。”
“病了?撸多了病的吧?”石清一脸坏笑,“我看到外头水斗里你的内裤了。一大早的,澜哥您保重身体啊!”
“你妈,你故意来找事是不是?”
宋澜没力气怼他,说话的声音都是打着颤的,和他边说还边在被窝里把被子拢了拢紧。
石清大屁股往他床沿一坐,拿手去触他额头,“还真是病了,有一歇歇烫。昨晚怎么了?没等我就回家,你走着回来的?”
石清工作的那店在淮海东路那头,离着他们住的老城厢不远,走回去脚程快的话也就半小时。
宋澜这人平时都爱算着钱,一般能蹭别人车就不自己坐,能走就不打车。昨晚不到十点他就离开了,这个点对于上海来说还算早的,所以石清猜想他一定是走的回去。昨晚又是来了波冷空气,也就是那样他才可能生病,要不然他那体格还真难染上点风寒。
“我他妈昨晚在你们那见了不该见的,不仅得了风寒,还长针眼了,行吗?”满口的怨气,说完人就别过了脸不再对着石清。
“怎么长针眼了?我瞧瞧。”石清去掰他,可能是真的弱了,竟然一下就掰了过来。
光线下是一张肿了眼皮又有些无精打采的脸,用上海话讲就是“隔生面孔”(没烧熟的东西,这里指没睡醒的脸),不过这张隔生面孔因为底子好皮肤白嫩看上去还算能入眼。
“没长啊!”石清还真较真了,捧着宋澜的脸审视了一大遍。
“你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了?”
宋澜整晚没睡好眼皮肿,眼又涩,看什么都没劲,因为被石清一直捧着脸才正眼看他,只是看他的时候眼神都聚不拢,那样子还怪吓人的,他努力瞪了眼石清,最后才说,“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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